我敲他房门,他并不应,怕不是伤的太重吧,我一把将门推开去,却见他并不在房内,四下看看,又去后院寻他,才走近菜园便听见水声,上前推了门,见他正拿了木盆,脱了上衣,盛了水一瓢一瓢往头上浇下,此时他是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我,脸色便不自然起来,侧过身还是往身上浇水。
我依着木栅栏问他方才是为何如此莽撞,他顿一顿便说:“也不知为何,忽地脑袋一沉,心里就有了邪火升腾而起,幸是你将我踢在墙上,也似是清醒了些,并未做出错事来,你若要罚要打我自当承担。”说着指了指檐下的鞭子。
我忽地想到什么转身走上前去,一把捏了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看他的眼睛,他双目无神,尽显疲惫之色,他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却呆呆地看着我,脸上竟然红起一片来,我放了手转过身时,又见柱子站在园子外,手里拿着件干净衣裳,此时又淡淡一笑将衣裳挂在栅栏上说了句:“今晚却尽是打扰你们的事,不过放心,我全然不知,并未看见什么。”言罢却又沉了脸色转身去了。
我几步出了园子,追上前去拦在他面前,他却并不理会于我,看着别处。我
说道:“并非你看见那样,只是,我和他,就是兄弟,唉,老子还解释不清了。”
他回道:“你与你兄弟之间的情谊,与我何干?”言罢转身便走,我一把扯住他道:“娘的,便是与你无干,老子作甚与你解释?老子在这山上便是天王老子,想宠幸谁也便是老子的自由,明晚你便来我房里让老子也宠幸你!”他低头看我一把将我的手甩开道:“那我明日一早便下山去,从此两不相见便是!”
说时他又要走,我又喊他:“你,不报仇了?”
他顿了脚步,低声道:“这个仇,又如何报得。”说时几步快走,进了他的房中。“你说什么?”我并未听清他说些什么,又问一句时已然不见了他的身影,再回头,见解虎正将头探在窗外来看我,我瞪他道:“看什么看,滚回去睡觉,当心老子挖了你的眼睛!”他忙一吐舌头回屋去了。
第二日我一早便醒了坐在屋顶上看风景,也不见柱子偷偷下山,直到太阳升起了,才见众兄弟们出来在场上练功夫,柱子则来厨房拿了水桶去浇菜,我这才乐起来,便听解虎在下面喊:“大哥,大哥,嘿呀,大哥,快别乐了,东西这一大早就送上来了,快来
看看还少些什么。”我听他叫我几声才回醒来,纵身跃下屋去,正有人将一担担的东西从洞中送上来,一干兄弟们便接了停在院中。
有酒有菜,还有些衣裳喜服,又有人叫喊,却是送了花轿上来,几们兄弟一身是汗叫道:“哎哟,这轿子送上来着实吃力。”将轿子一放便坐在草棚下去讨酒喝。
此时锦儿也蹦蹦哒哒地跑来,一见如此更是乐的合不拢嘴,摸摸轿子又摸摸喜服的布包,几个人就打趣他,我说让他拿了喜服去试试看,他早已抱着跑远了。
解虎让人将轿子组合好抬到洞中去放了,其他东西也搬到洞中,便开始张罗着贴囍字,摆红烛。
我扯过一个小弟兄道:“骑马去镇上新开的赌坊找十五,让他跟郑先生回来,明日参加锦儿的喜宴。”“啥,新开赌坊了?嗨,大哥,你怎地不早说,好让我们去玩几把,得勒,我这就去。”说着去摸腰袋里的银子。
我又一把扯了他的衣领道:“可不许去赌钱忘了时辰,误了此事,回来赏你鞭子吃!”他连说不会,便跑了。
我到草棚下,翟三已端了粥来给我,我看他一眼问道:“好些了?”
他点一点头,此时柱子来放了木桶,我便
叫住他道:“昨日全是误会,不下山了吧?”他却不看我道:“等锦儿的喜宴过了便下山去。”言罢转身去了,我端着碗却呆了半晌,心里却只是觉得突地一沉,吃在口中的米粒却尝不出味道来了。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