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评头论足,目睹一切的小老儿更是情绪饱满,将这个中五味一一深扒。
只是停下来润嗓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原本跟他一起八卦的粗犷汉子,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人群里。
一到画舫,大皇子就如避蛇蝎丢开顾阿蛮,只等拉开一个足够的距离这才嘲讽起顾阿蛮的风流债。
“敬国侯府到了这一代可是落寞的厉害,你是再想嫁人,也没必要上赶着给人做姨娘。”
本是嘲讽,到了最后却又成了恨铁不成钢。
“你还真是有志气!”
湖面上清风徐来,顾阿蛮往那垂花围栏上一靠,却是慵慵懒懒露出个淡笑,“说起来,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姻缘”还多亏了大皇子你。”
“我?”
大皇子道,“我竟不知,何时给你做了月老。”
“敬国侯府的嫡次子,前些时候得罪了人,被关进了都察院,若是我没记错,大皇子你可是统管三司,这敬国侯府可不就得想尽办法从我这里靠上你这一条线。”
“毕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只是这敬国侯府有求于人,却又不舍得拿侯府正房嫡子的亲事来换,最终弄出个庶子姨娘的名头出来,想让顾阿蛮给他们卖命。
真是鬼都没有他们想的异想天开。
大皇子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他的事,“三司本来是由柳渊柳少师统管,只是后来少师接管内阁,父皇才让我暂代三司一职。”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统归三司,这可谓实权在手,这样烈火烹油惹人眼红的位子,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顾念小小的救命之情,就让人寻到把柄。
顾阿蛮撑着额头看他。
果然。
在真正的权柄面前,一切恩意私情都是扯淡。
可她记得,前世大皇子命绝陵川,三司一职最后可是轮到了三皇子头上。
不仅接手了大皇子统领三司的职位,还顺便接手了大皇子的心上人。
顾阿蛮脸色骤然一变,她坐直了身子,“我记得你说过,当初陵川剿匪的差事,圣上本来是属意你和另外一位皇子一同督办的,为何到最后去陵川的只有你一人?”
“你是说老三?”
大皇子不在意道,“他那人就喜欢跟我争高就低,只是他自幼娇生惯养,一听陵川苦寒这才放弃。”
顾阿蛮:“真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忽然大皇子也笑不下去了,“你的意思是……”
顾阿蛮默默闭紧了嘴巴,“我可什么都没说。”
末了,她又不确定问,“你确定你安排好了?”
出了三皇子这一茬,顾阿蛮对这位盟友的智商不是太确定起来。
大皇子脸色看上去不大好,“都安排好了,整座画舫上都是我的人。”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可大皇子越是斩钉截铁,顾阿蛮心里越突突,她随意的挑着旁边的琴弦,有一下没一下的怪响,喝醉了似的七零八落的在画舫上响起来。
“好好一把焦尾名琴,让你弹的像缺了齿的锯子。”
大皇子把琴从顾阿蛮手底下救出来,心疼的擦着琴弦,“连明鸾三分琴技都比不上,你怎么做人姐姐的。”
顾阿蛮笑,听着好似是她有的选。
“你不是会弹吗,闲来无事,勉强听你抚一曲吧。”她把琴从面前推开,“好好珍惜机会,我可是很少听人弹曲的。”
好好一段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逛花楼的大爷,破天荒的点头让花魁来伺候自己一样,那不情不愿,仿佛让你近身都是恩典。
“你做梦!”
大皇子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
“你就死了心吧,本皇子就是给猪弹,也不弹给你听!”
吆喝,这死鸭子嘴可真硬。
“博谦,人家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