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阿初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
“你的手怎么了?”
顾青初打断了元锦沛的话,指着他的掌心道。
元锦沛一愣,他摊开手这才注意到掌心处血肉模糊,想了许久才呐呐开口道:“马绳磨得。”
正常人骑马哪里会把手给弄成这个样子。
心慌的元锦沛去后院马厩取马时,手心被拴着马的木刺划破,一路上担忧顾青初,他的手快要把绳子捏断了,绳索这么来回磨着就成这个样子了。
顾青初若是没有说,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阿初,好疼啊。”元锦沛语气闷闷地说,用顾青初无法抵抗的小狗眼,可怜巴巴望着她。
——我受伤了,好痛,阿初不要气了,我知道错了。
顾青初微微叹息,元锦沛真像她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犯错了就这样瞧着你,一副我知道错了,但它下次还犯的样子。
知道元锦沛在装可怜,顾青初还是心软了。
“把那个拿来。”她坐起身指了指桌面上的木托盘,上面有纱布和伤药。
元锦沛端过来,非常自觉地坐在了床边,老实地伸出手来。
顾青初也没说什么,接过元锦沛的手给他包扎,然后很自然地说起了她假受伤这事。
六名刺客是真的,只是顾青初没有被刺中心口,因她躲闪得快,利剑从腋下穿过,她身上的血是战场上他人的。
在打斗期间,顾青初听见几名刺客的低语,什么你拦住左边,我先对付宁良候等等,这帮刺客是大夏人。
顾青初与刺客缠斗,她利用轻功躲开剑的同时,从怀中掏出药粉,偷偷洒在了刺客的衣衫上。
待其余士兵上来,这些刺客身上的药效也发作了,轻而易举地被缉拿了,顾青初将计就计佯装受了重伤。
回来的途中刺客身亡是顾青初意料之中的,这些刺客是死士,你审问不出什么来,一开始她便发觉对方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
这些死士身上什么标志都没有,顾家军情报部的兵仍辨出了他们来自哪里——大夏府南区。
因为那边的人有特色的生活习惯,长年累月下来,身体便与常人有些不明显的差异,例如手关节粗大,牙齿有裂痕等等。
金国的人杀她绝对不会找大夏府南区那边的人,所以这些人混进来,是盛京有人想要她死。
而这个幕后黑手,还想将此事嫁祸给元锦沛。
因为其中有一名刺客在死前意识游离,喃喃地说元大人不会放过你们,浑噩说出的话更具有真实性。
换作旁人必心生怀疑防备元锦沛,但这招对顾青初不好使,显然背后的人选错了离间的对象。
将纱布系上一个蝴蝶结,顾青初道:“包好了,切莫沾水。”
元锦沛派人杀她?滑天下之大稽。
“金国趋势已定,我不必留下压阵,届时会有人扮演我留在军中,我则计划回盛京。”
科举结束,顾鑫成了大夏最年轻的探花郎,他没有选择留京,而是外派去了淮南,那里灾后重建需要好的父母官。
顾文之支持儿子的决定,也认为这是极好的试炼,大夏和金国的仗打完,盛京内不会太平,外派淮南是个好去处,盛京暗处的手伸不到那边,顾青初也同意了。
顾青初在外打仗,在盛京的顾家事也不少,她明显能感觉到家里报喜不报忧。
这次她装成受重伤性命朝不保夕,盛京那边的人听到风声,必然会抓住此机会对顾家出手。
她要偷偷回盛京暗中调查,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将所有迷雾中的事情搞清楚。
“阿初去哪我就去哪。”元锦沛将顾青初拢在怀中,他不想自己一个人了。
“好,那我们接下来说说前两天的事情吧。”
顾青初话锋一转,元锦沛身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