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寨族长要脸面,见其余人去拿冰,互相看看谁也没动,旁边小寨族长有意讨好,冰拿在手中恭敬地递过来。
本不想接的大寨族长看身边人都吃了,嗓子又实在干涩难耐,张了张嘴发现竟然连出声都难,最终也放下架子吃了起来。
片刻后,缸池里的冰少了一半,众人喉间不适感也都消除了,他们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门口侍卫穿着的是大夏服饰,毫无疑问抓他们的是天卫司,这里则是溪子村。
他们待的屋子是个牛棚,地上牛粪虽然都冻干了,但闻着也臭,众人围坐在挡风的墙后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
“我都走过西凉河了,眼瞅着要进东舟地界被打晕带了回来。”
“咱们被抓走,也不知他们对寨子里的人有没有出手。”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
人声嘈杂,言语中充满了对天卫司的不满与忌惮。
通过天卫司屠了溪子寨的行为,不难看出对方和他们以前打交道的那些官员根本不一样。
那些官员和他们互换个种马都得去请示上峰,得到批条才能应承下来,做事小心翼翼生怕在东域犯错事官位不保。
这位天卫司大人不同,他随心所欲,没有任何顾忌的地方。
他们不想对上天卫司,对方就像是难啃的骨头,他们出来主持公道只会崩掉了自己的牙。
再三思量后他们决定请东域之主出来,七十一个寨子统一行动,不存在谁是出头鸟,到了东舟山事情全权交给东域之主,既维护了东域,又避免祸事上己身。
谁成想这天卫司大人竟然如此妄为,他将所有人都抓了回来。
当初通信时皆说天卫司不敢对他们所有人下手的言语成了笑话,事实证明,对方敢!抓起来不说,不仅没当座上客反而故意侮辱!
这是丝毫不怕他们会报复,亦或是根本不在乎?难道今日要殒命于此?
想到这点的众人脸色有些难看,若是旁人他们定然大笑说借他胆子也不敢。但对方是刚屠了溪子寨的天卫司,东域内关于他们的传闻事迹甚广,院子里的族长们此刻谁也不敢叫准天卫司不会动他们。
从刚才射箭的侍卫便能看出来,天卫司没拿他们当回事!
那个侍卫就算对自己的箭术有自信,但被射之人是不定的,箭射出后他随时会动,那个力道一箭过去人会被穿个透!
但凡有半分差池一条命就没了。只是个守门的侍卫就敢如此对他们,可见那位大人是何等态度了。
这也是院子里的族长们不敢闹哄的原因,都是寨子里的主事者他们有行事思维,遇事不是叫嚷就能改变的。
一开始那般说话也是为了试探对方态度,得到一支箭的威胁后,众人心都沉了,这是最不好的情况。
对方没有任何顾忌。
院子大门突然打开,元锦沛走了进来,他嘴角微微勾起,视线瞄到院中的缸池后抬手拍了几下:“看来诸位很适应这里。”
住在牛棚里,用着牛饮水的缸池,就连坐着的地方都是平日牛在外休息铺着碎草的墙边。
元锦沛一句话嘲讽满级,甚为诛心。
为何盛京百官提起元阎王都气得牙痒痒,实在是这人毒舌得很。
元锦沛去东域的消息传回盛京后,百官第一反应没有思量他前往缘由、利弊等,而是心里有种诡异的平衡感。
这么多年元阎王终于去祸祸别人了!可见元锦沛的嘴多招人恨。
此时此刻院子里的族长们气得脸都绿了,正是因为听懂了对方隐含的意思,才更加气愤。
“元大人抓我们过来是为何?我们可没有掺和月神教的事情。”
天卫司杀溪子寨的人师出有名说是对方和月神教勾结,但他们可没有!当然说话的族长语气并不硬气,因为他们也懂一个道理,大夏有俗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