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梅和王富贵两口子早就彻底吓破胆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怕什么来什么!
昨天刚刚扣了奖金,今天干活的时候偏偏就出了纰漏,最要命的是把总厂厂长李海洋给放倒了。
孙德刚已经从医院回来了,表情那是相当的沉重,是称得上沉痛,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海洋与世长辞了呢!
这位孙厂长把光荣服装厂的职工叫到一起,这半晌没有说话,弄得大家伙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工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李海洋可是总部的大厂长,在这里吃了碱面,看样子是生死未卜。
如果人家因此而迁怒光荣服装厂,只要一句话的事情,所有的外包活都会停下来。
在这年头能找个效益好的单位有多困难,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
现在是改革开放初期,很多厂子因为临时转型的关系,效益都开始大幅度滑坡。
但也有的厂子因为转型成功,效益突飞猛进,职工的收入大幅度增加,光荣服装厂就是这样的典型。
所有人都用看不共戴天仇人的目光盯视着刘梅和王富贵,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两口子恐怕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我和大家说一个坏消息,李海洋厂长的胃出现了大问题,医院看过之后做了紧急处理,路上连遗言都交代了。”
就这一句话,几乎把刘梅和王富贵吓得脉搏都没了,面如土色,人生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看起来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很有可能要出人命!
“李海洋厂长现在已经回家静养,就是不知道以后身体能不能恢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作为厂长,我先做个自我批评。”
“作为管理者,对厂里面的职工要求不严,导致食堂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我这个做厂长的难辞其咎,这三个月的奖金全部扣发。”
不得不说,虽然孙德刚这人脾气不好,管理职工的时候十分严格,但对自身的管理也是同样的,绝没有任何双标。
光荣服装厂的人听了都感到十分服气,下一步就等着听对刘梅和王富贵的处理意见了。
“李厂长的身体能不能恢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些事情谁也说不准,最少要等康复期过了才能做鉴定。”
“刘梅和王富贵昨天刚被扣发了5块钱奖金,今天就用碱面放到饭菜里面下毒,这件事情的性质极其恶劣,我个人的意见是转送到执法机关。”
“噗通…”
大家伙扭过头来一看,发出声音的是刘梅,刚才听到有可能要被扭送到执法机关,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的丈夫王富贵胆子大一些,但脸上也被吓出了两行眼泪,哭咧咧地求着饶。
“孙厂长,我们俩都是兔子老鼠蛋,借我们八个胆也不敢下毒啊,天地良心,今天真是忙糊涂了,把碱面当成盐了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苦苦哀求,孙德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冷冰冰得就像是一块铁板。
等到王富贵自己都说得没词儿了,孙德刚才冷冷地说道:“这事决定权不在于也不在我,而在于人家李海洋厂长想不想追究。”
“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位李海洋厂长在市里面没有不认识的人,没有进不去的衙门,你们两口子这次算是把天捅了个大窟窿!”
“如果不把你们送到执法机关去,怎么能表现出广东服装厂的态度?我这样的话,服装总厂以后还能给我们外包活吗?”
这就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要是这个事情关乎自身利益,每个人都会瞪起眼睛来!
职工们听到这话,七嘴八舌地议论,都要求立刻把王富贵和刘梅扭送执法机关。
这两口子平时爱炫富,人缘又差得很,干活的时候也偷奸耍滑,厂里面100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替他们求情的。
孙德刚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