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李海洋在身后喊道。
听到李海洋的喊声，牛小山赶忙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海洋大哥，你可来了，赶紧替我解释解释。”
只要是一个情商比较高的人，肯定知道称呼应该对应场合。
在平时两个人可以称呼的亲密些，可是在单位还是要带上职称，叫李厂长比较好。
可这个牛小山哪有这个脑子，张口一句海洋大哥，直接把那两个老年门卫给镇住了。
自己明明听说牛小山和李厂长在礼堂里动了手，这才过去一天功夫，怎么两个人居然称兄道弟起来了？
“在厂里叫厂长。”李海洋在李小山耳边轻声的说道。
听到这话，牛小山才恍然大悟，赶忙改口说道：“李厂长，是今天来面试吧？这两位大爷不让我进门。”
李海洋笑着说道：“这事怨我，应该和保卫科先打个招呼的，既然撞上了，那就跟我进去吧。”
说完，李海洋推着自行车，和牛小山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把两个门卫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严防死守吗？这一天功夫就改天换地了？”
“别多问了，咱们李厂长不计前嫌的事情多了去了，要不人家年纪轻轻能干上厂长？咱俩干到退休也就会看大门？”
……
牛小山心情也是十分的忐忑，他虽然不知道面试的具体意思，但也知道招工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从回城之后，就一直在街道的小厂忙活，大厂招工基本都是优先自己的职工子弟，完全不会考虑外人。
甚至在80年代初还有所谓的顶替一说。
就是职工如果在没退休之前就因故去世，或者提前退休，即便是不符合招工标准，也会优先考虑其子女入厂。
在这种社会大环境之下，效益好的大厂基本都属于人人羡慕的铁饭碗，想要端上那可就难了去了。
李海洋把牛小山安排在会议室，然后打电话把厂里面的中层干部都召集了过来。
看看人都到齐了，李海洋才说道：“今天有个事情要麻烦大家把把关，咱们保卫科今年退了好几个，明年年初又得走好几个老年职工。”
“现在厂里面两班倒，保卫科的同志也需要分为两班，新招的那5个人是不够用的，所以我想再扩大一个招工名额。”
其实每次厂里面的招工，基本都是厂长和人事部门说了算就行，可还是要开这种碰头会，目的就是为了公平。
在这种碰头会上，万一有谁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就可以以表决的形式表态，免得搞一言堂。
说到底，基本也就是走个过场，因为这种招工厂里是有决定权的，从来也没有过在碰头会上通不过的情况。
可是今天，这个碰头会却出了意外。
“我想招的工人也许你们都听说过，是一个叫牛小山的年轻人，前两天刚到咱们厂里面闹过事。”
李海洋这话一说出口，会议室里面的人一片哗然。
这件事到的沸沸扬扬，几乎没有谁不知道的。
“李厂长，咱们现在服装厂的招工名额多金贵？谁能进来简直就像是端上金饭碗了，可为啥给这牛小山啊？”
“可不是怎么的，你说他两回到咱们厂闹事，影响实在是不好啊，恐怕职工不服气吧？”
会议室里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基本说的都是反对意见，尤其那个马卫国更是慷慨陈词！
“牛小山绝对不能进厂，这个人品质极其恶劣，据说在社会上多次打架斗殴，还经常耍流氓，是相当有名气嘞！”
“你说就这么一个人，要是成了咱们厂的职工之后出去闹事，谁能负这个责任？那时候咱们服装厂的名誉扫地，那可就麻烦了！”
之所以马卫国这么强烈反对，是关乎于自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