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心中明白,真要是对付郑秃子这种人,刘所长的经验可要比自己丰富太多了。
果然就听到刘所长说道:“这个正秃子已经是二进宫了,前两次进去的一点都不冤,一次是聚众斗殴伤了人,被判了两年。”
“刚出来就因为替朋友出头,故意伤害罪,又被劳改了一年,听说他这次洗心革面,做个小生意糊口,没想到他还是这副德行。”
“其实像他这种社会闲散人员进去几次都是一样的,只要没了生路就会铤而走险,现在社会上对他们也有一定的偏见,工作太难找了。”
李海洋听到刘所长说的话,心里面不由得一动。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犹如石头一样冷冰冰的人,其实心里里面却异常的柔软。
他虽然对犯罪分子丝毫也不会手软,该抓就抓,该打击就打击,但却没有彻底的排斥他们。
郑秃子的情况他这么了解,看得出来,对于辖区那些劳改释放人员的情况是用了心的。
刚才那几句话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想到这里,李海洋便说道:“郑秃子做的是卤货生意,最近我这门市部生意比较好,估计他那种走街串巷的方式卖不动货,这才急了。”
“看得出来,刘所长是想挽救这个人,其实从心里面我也不想和他争个什么短长,毕竟他开始做生意养家糊口,就是走上正途。”
听了李海洋说出这样的话来,刘所长一直冷冰冰的脸色却突然舒展了开来。
其实像是这种托人找到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无非也就是利用关系,凭自身的权利去帮朋友做一些合法的事情,并不违反原则。
可是每一次求到他的人。都要求把那些和自己做对的人狠狠整治,从来没有像李海洋这样表现出应有的同情心的。
刘所长脸色的变化被李海洋看在了眼里,知道自己的想法与其不谋而同。
便开口说道:“郑秃子现在有点走投无路,把他送进去容易,出来后恐怕更难找工作了,他和社会脱节之后就会自暴自弃。”
“我不是有两家门市店吗,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让媳妇多休息,再雇一个售货员,也算是给社会解决了一个安全隐患。”
“一言为定,来,干一杯!”
刚才一直不冷不热的刘所长端起了酒杯,竟然站了起来给李海洋敬酒,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热情的火花。
“你们二位都年长,我年纪轻轻的哪能让你们的敬酒,先干了。”李海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见刘所长也是把酒喝的一滴不剩。
“今天遇到对脾气的人了,这啤的不过瘾,服务员,来瓶茅台。”刘所长大声的喊道。
一听茅台两个字,李海洋就好像是勾起了前世的回忆。
在他前世那个年代,茅台酒已经涨到了五万多元一瓶,而现在是八一年,价格自己还真不是特别了解。
正在想着,服务员已经把茅台拿了进来。
“七块啊。”服务员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扭头就走,没有半点好脸色,当年的服务人员就是这么顶天立地。
听到这话,李海洋也放下心来,原来以后的液体黄金在八一年也算是亲民价格,即便是普通百姓咬咬牙也能消费的起。
有了高度白酒助兴,刘所长的话也多了起来,说的都是工作上的烦心事。
“海洋,你是不知道我整天忙的啥样,别说其他的琐事,光是管片里面那些刑满释放人员就够我操心的。”
“你说的郑秃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从小丧父,你说这能不受欺负么,结果他矫枉过正,瞎搞什么狗屁兄弟义气,变得好勇斗狠,结果进去了两次。”
“他妈体弱多病,街坊邻居都知道,妹妹也在读书,郑秃子也是因为他妈才想要重新做人,还以为这次有指望了呢,结果又给我犯浑!”
听到这里,李海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