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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夜飞舞并未如同往常那样去触犯洗碗,将一切都丢给了别墅里的佣人。
她独自一人来到别墅前的花园中,轻轻坐在石栏上,望着一池荷叶,去年的荷花早已枯萎,变成了难看的干枯莲蓬壳。
有风吹来,满池荷叶摇曳。
不久,一袭白衣出现在身后,望着那四十岁的老姑娘,依旧身形婀娜,指如春玉,双腿修长,藕臂纤细白皙。
“原来你也在这里,我只是路过。”秦臻在身后对她解释。
夜飞舞唇角微勾,他的借口总是如此蹩脚,但也总不会让她讨厌。
“哦。”她没有回头:“要不要坐坐?”
“不了,我站着就好。”
夜飞舞没有看见,此时的秦臻眼底究竟有多么的温柔。
也许她看见了,便再也没有勇气离开。
“站着是挺好的。”夜飞舞道。
“我是怕身上的血腥气会熏到你。”秦臻笨拙的解释。
他的目光,始终不愿移开,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见,他在她身前,便自惭形秽。
“其实我也满身铜臭,没什么好的。”夜飞舞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你是顶好的姑娘,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姑娘。”秦臻声音温和。
这一生,四十年,最幸福的日子,便是这三个月里。
其实秦臻没有告诉任何人,上次丹田破碎,是他有意没有避开。
因他知道,负伤之后,便有了理由留在这里,有了理由看见她,有了理由享受她的温柔。
秦臻也没有看见,夜飞舞此时如同当初的少女般,脸颊升起了两团红韵。
她起身,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我要走了,回家了。”
“那你慢一些。”秦臻道。
夜飞舞点点头,快步走出花园,走进别墅。
秦臻依旧站在那里,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夜飞舞离开了,带着不少行礼,由蒋庆元派人护送离开别墅。
秦臻始终没有走出花园,没有动一步。
他多么希望那个姑娘还能回来。
他多么希望她又出现在眼前。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伤,永远也不会痊愈。
秦臻明白,踏出这个花园,他便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他也明白夜飞舞不会回来了,她既然说要走,那么就一定会走。
因他了解夜飞舞,她从来不是一个磨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