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素衣,坐在断崖上,苍松下的一块巨石,瞭望者远山,眼底淡淡离愁。
“一大家子都往外跑,留下大片药田,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干照料药田的粗活?”
妇人慵懒的依偎在松树上,轻轻抚摸着身旁一条大黄狗的脑袋,黄狗眯着眼,吐着舌。
妇人正是夜辰的母亲林夜!
在夜辰的印象里,母亲向来懒怠。
夜辰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母亲做家务,除却喜欢请点父亲每次出诊归来带回的诊金之外,平日里便看书晒太阳,指挥夜蓝山做家务很有一套,夜蓝山也心甘情愿的将她捧在手心。
除此之外,林夜偶尔也会下山一趟,回来时。总会带回大笔化妆品与衣服包包。
就连夜辰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除却那几件鬼麻衣是林夜亲手缝制,基本没有母亲的影子,都是几个姑姑轮流在管。
所以夜辰下山之后,时常想起几个姑姑,想起父亲,却很少想起母亲。
在他的观念里,林夜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全世界都在供着她,宠着她,不需要他这个儿子去担心。
“夜矮子,药田就算荒了,我也不管的。”
林夜嘟着嘴,眼底很是幽怨。
“夜矮子,你怎么还不回来,家里没人给我做饭了。”
“夜矮子,好久没数你带回的诊金,好无聊啊!”
“夜蓝山,你在哪儿,这世上还有人能留下你吗?”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拐骗去了?”
也许是太无聊,也许是出于对丈夫的思念,林夜呢喃着。
她幽怨的目光,望向山脚下,似乎在期望着,能忽然看见那到个子不高,却在她眼里无比雄伟的身影。
林夜四十几岁的人,嫁给夜蓝山二十几年,她承认,自己早已是个被他宠坏的女人。
如今夜蓝山一去不归,林夜发现,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不知何时,她被那个男人宠成了巨婴。
她早已形成对夜蓝山的依赖,没有他的世界,这个世界寡然无味。
一切都枯燥了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夜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夜修长的指尖轻弹,手机自信飞到她的掌心,拿起来看了一眼,不是夜蓝山。
“飞舞,药田荒了,你们谁回来打理一下吧!”电话接通,林夜便开始吩咐。
“大嫂,夜辰要向茅山出剑……”电话那边响起夜飞舞的声音。
夜飞舞将夜辰在天海市创建夜门,以及夜飞凤的研究……到茅山上门对夜门欺压,再到夜辰剑斩风云强者……一一在电话里叙述了一遍。
这一刻,在林夜的眼睛里,幽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就连夜辰也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知道了。”
林夜默默的挂断手机,转身走向身后的老宅,很快,出来之后,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洁白一群。
一身素衣换白裙,四十几岁的女人,身材保持的却很是匀称,在她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古剑。
“大黄,二黄,看好家门,夜矮子回来,给我往死里咬!”林夜对身后的两条土狗吩咐。
两条土狗眼中居然流露着不舍,居然点点头。
林夜不再耽搁,脚下一点,曼妙的身形腾空而起,飞上半空一声呼啸,天际飞来一只白鹤。
林夜端坐在白鹤背脊,随着白鹤翅膀的煽动,缓缓远去,飞过了群山,飞过了江河,直往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