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小池和德终于是坐不住了,几乎要从那张狭小的床上蹦起来夺门而出。
但是这间屋子的空间就只有这么小,如果小池和德不想在蹦起来的一瞬间就被刀捅进身体里的话只能选择安稳地坐在原地——毕竟他看到过,那个年轻人的衣服下摆处插着一柄短刀。
他的喉结动了动,但是没有第一时间就选择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一时间整个小屋里只余那只猫时不时从喉头滚出的呼噜呼吸声和或者楼上或者楼下传来的开门关门声——这里的隔音条件并不好。
往常小池和德还因为这偶尔会听到一些令人脸红发热的靡靡之音,不过现在他的心里只因为那些开门关门的声音而感觉心烦意乱,生怕下一秒年轻人就会从腰间拔出短刀然后一把插进他的脖子或是什么其他地方。
“我的时间有限。”
年轻人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终于闪烁起了不可置喙的威严。
小池和德,四十三岁,家里曾经是开玩具厂的,不过只是小厂,比不上万代之类的大企业。但是虽然不是商界巨头,在商业往来中难免也会与别家发生冲突对撞之类的事情,从而闹出一些不愉快——这也就是故事的开端。
小池和德的玩具厂在那家更大的企业影响下,也就是井村雅智的挤兑下很快就宣布破产了,欠下的外债还高达几亿日元……小池和德的手里还有着一千多万日元的资产,但是就算全都填出去也于事无补了。
因为这件事情小池和德一直身体不好的父亲在医院去世了,但是他还在忙着和金融事务所的人周旋祈求他们不要这么快就收掉自家抵出去的地和房子自己一定有办法能把这笔钱补上。
但是那家明显有黑道背景的金融事务所很显然不相信他这么一个已经四十岁的老男人还有什么能力东山再起,很干脆地把他架到一旁给房门贴上了封条。
最后直到医院的人不耐烦地打了第六个电话威胁他如果再不来把人领走尸体就快要烂了之后小池和德才失魂落魄地赶到医院,把已经去世的父亲给抬回了家。
自此小池和德已经孑然一身了,房子,企业和家庭全都付之一炬,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来源于井村雅智……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借着酒劲同意那个该死的家伙提出的合伙投资新产品的提议大概之后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池和德这样想着,提着自己最后的钱来到了一家赌场。
他打的主意是既然无论如何都还不上款项了……那还不如先麻痹自己,反正他们到来的时候结果都会是一样的,他还不起巨额的贷款,而且说不定自己就能赢回自己需要的那些钱呢?
小池和德不是个相信运气的人,相反他很讨厌运气的说法,但是孤注一掷的人除去相信上帝以外别无他法,杀红眼的赌徒是不会存留正常的思维的。
于是那天熬红了眼的小池和德许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压上了牌桌,眼前的赌客来了又走荷官也换掉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他面前堆放的筹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小池和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背后忽然站了一个男人,那些荷官都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颅,坐在桌边的赌客也面露惊色地看向小池和德,说不清眸子里带着的是嘲笑还是羡慕。
总之,他的人生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就有了一点点的转机。
“‘小池先生,您是新来的赌客可能不知道我们赌场的规矩,如果您在我们赌场拥有足够的好运气的话……可以获得一个愿望,任何内容都行。’”小池和德说到这声音有些嘶哑,眼中也带上了一丝疯狂,“当时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笑着问他如果我想让你们杀个人呢?能不能做到?”
“所以那个男人告诉你有办法可以做到?”
苏廷叹了口气,还是勐鬼众的惯用手段,看来这家“极乐馆”虽然只是明面上说法开了两个月,但隐藏在地下的“极乐馆”已经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