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住段韶等人。
如今平定了南青州的三人在接了高澄军令后,星夜南下豫州。
就连颍州刺史慕容绍宗也奉命前来汇合。
十月上旬,初冬时节,慕容绍宗与段韶、斛律光、高季式所部先后进抵豫州城。
京畿军除高敖曹所部五千人,其余两万九千人尽在豫州,又加侯渊部曲五千,青州州郡兵五千,尧雄豫州州郡兵五千,以及慕容绍宗的颍州州郡兵五千。
共计战兵三万四,州郡兵一万五千人。
这样的阵势自然瞒不过梁军。
陈庆之在召集军议时,有部将指出高澄调集各路京畿兵,却唯独没有调动高敖曹部,其意必在西而不在东。
这句话引来许多人的认可,高澄若要往东用兵,自然会将高敖曹一并调来,却偏偏漏了他,再加上之前在书信中直言要攻白苟堆,只怕真是故意蒙骗梁军往白苟堆聚集,再行西向与高敖曹会师南下。高敖曹镇守广州,广州以南便是三荆,三荆又有侯景大军镇守襄阳,若真中了高澄奸计使得江陵空虚,而高澄又兼三荆与广州四州战兵与州郡兵南下,江陵岂不是危在旦夕。
众将纷纷请命,请求陈庆之回师江陵。
陈庆之却不为所动,如果说之前高澄的书信让陈庆之摸不清他的指向,那么如今陈庆之已经确定,高澄所图,必是白苟堆。
放任高敖曹在西侧不予以征征召,在旁人看来或许是破绽,但陈庆之却清楚这必定是高澄故意露给他们看的。
结合之前书信,就是要梁军以为他要行声东击西之策,从而将防御重心转移至江陵,放松白苟堆的防御。
而所谓声东击西之策,在陈庆之看来才是最大的破绽。
他研究了高澄很久,与寻常将领不同,高澄格外爱惜士卒,甚至宁愿耽误时间,多耗钱粮,也要减少将士伤亡。
而江陵不比寻常,它不止连接江东与蜀地。
一旦被魏军占据,长江天险不复为梁人独有。
这也意味着高澄即使拿下江陵,也会面临梁军起倾国之兵猛烈反扑,这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
对于高欢来说,攻灭关西,统一北地才是他的第一目标,否则也不会特意派遣使团南下议和。
而高欢会放任宇泰不管,支援高澄在江陵与梁人打一场延绵日久的倾国之战吗?
答案显而易见。
基于以上种种,陈庆之终于确定了高澄的谋划。
他立排众议,决定在命人往江陵报信,要求守军戒备的同时,自己依旧领军镇守白苟堆,不为所动。
而身处豫州的高澄也没指望陈庆之能被轻易蒙骗过去。
在休整了一段时日后,高澄留尧雄守豫州。
亲领段韶所部五千、慕容绍宗所部战兵州郡兵一万、侯渊所部战兵州郡兵一万、高季式、斛律光所部战兵各三千,以及自己麾下战兵八千、亲卫一千,合计步骑三万五千人,号称十万,大举西进。
消息传至白苟堆,面对众将的谏言,陈庆之利用自身威信,压服了众将。
高澄在南荆州与高敖曹会师,继续西进渡汉江至襄阳。
白苟堆众将再也坐不住了,又一次联名希望陈庆之救援江陵。
陈庆之依旧顶住了压力。
他深信,江陵是一座坚城,高澄轻易不能下,即使拼着大量伤亡拿下江陵,也不可能守得住。
高澄不可能会干这种蠢事。
但陈庆之清醒不代表所有人都清醒。
陈庆之能强压白苟堆众将,不代表他能压住建康诸公。
高澄领军西进,号称十万,兵锋直至江陵,这件事情传到建康立即引起宗亲大臣们的忧虑。
江陵的重要性每个人都明白,面对陈庆之的辩解,没有一个人敢赌,白苟堆虽然是淮北重镇,但如何比得上控扼长江的江陵城。
丢了淮北重镇只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