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并未强求。”佐罗修斯不紧不慢道:“借与不借,选择权在你手中。”
温图咬牙,暗暗冷笑。
这哪里是让他选择,分明就是逼迫!
若想名正言顺的离开密党,就势必要同意佐罗修斯的条件。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位首领。
也是,能从千年圣战中活下来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自己的这点雕虫小技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
温图又犹豫了好一会儿,佐罗修斯也不急,气定神闲的等他回复,似乎笃定了他一定会同意,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由得一阵胸闷气短。
过了片刻,温图才有些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只见掌心蔓延出一道柔光,一枚通体漆黑,周身闪烁着金色铭文的戒指便浮现在其中。
他看着佐罗修斯,狠厉中带着坚决,“魂戒乃我族圣器,若你过时不归还,末卡维就算倾尽一切,也势必不让你好过!”
佐罗修斯没有把温图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取过魂戒收好,才不以为意道:“在此之前,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整顿末卡维族,才不算白费你父亲的毕生心血。”
温图还要脱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满眼复杂的望着佐罗修斯离开的背影。
忽然想起,千年前跟随父亲出征,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见到过佐罗修斯一面。
彼时的他不过同自己现在这般年岁无二,年轻的男人意气风发,俊美无双,本应自由洒脱,却硬生生扛起了整个密党的重任,在诡谲多变的局势下摸爬滚打。一边要提防魔党,一边要抵御教会,两派战争中更是不能退却半步。自己的父亲和其他氏族的王提起这位首领时,除了夸赞就是敬佩。
每每听到这时,少年温图总会暗自不屑。
战绩再出色又如何?
还不是抹除不了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
一个亲手组建密党,制定了密党六戒,却最先违背的人。
凭什么值得他效忠?
于是温图就这样,一遍遍在心里否定,却又时常难掩惊艳。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从领导力还是决策力,抑或其他能力来看,佐罗修斯都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那一个。
他杀伐果断,对敌人毫不心慈手软。纵观血族被上帝惩罚流放人间开始,也未曾听过几个能与之相媲美的人物。
温图从未在他的脸上看过类似笑或者生气之类的表情,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永远那么平淡如水,冷心冷情。
原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对他放下成见,却突然得知一个晴天霹雳。
末卡维一族的王,他最爱戴的父亲,在一场与魔党交战中,惨遭对方暗算,从此再也没能回来。
这对于还是少年的温图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开始怨恨。
除了害死他父亲的魔党,他最恨的,就是那个险些要令自己臣服的密党首领。
若不是他,父亲也不会拼死拼活的在外征战,也就不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但是那时的他,少年心性,暴躁冲动,永远不会想到,他父亲并非为了佐罗修斯,而是为整个密党,为末卡维一族的荣耀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