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志来得也太慢了些,我这等得茶都凉了。”周文清说。
“茶凉了就换一碗,瑾瑜现在可是郡王爷,能少你这碗茶钱么。”沈远志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沈青黛。
赵瑾瑜看向周文清,一脸意味深长。
“是青黛闹着要同哥哥一起来,所以路上才耽搁来晚些,真是抱歉。”沈青黛欠身赔礼。
“我们也才到。没事没事。”周文清笑着说。
“没骨气。”赵瑾瑜小声的说,对这种行为表示唾弃。
周文清不以为然,在自家媳妇面前怂点怎么了,像你们这种糙汉子,找不找得到还不一定呢。
沈青黛看周文清的表情,含情脉脉。
沈青黛与周文清是指腹为婚,交换过生辰帖的那种,而且还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赵瑾瑜曾吐槽过,月老这哪是用红线牵的姻缘,分明是用了钢筋牵的线,要是这两人的姻缘都不成,那天下的有情人没几对能成!
赵瑾瑜感觉自己正在两人之间散发出不和谐的光,他看向沈远志,沈远志点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还真是难为他们这两个糙汉子了,月老什么时候也给我牵道红线啊,我可是文韬武略的小郡王,长得还这般英俊,怎么我就不配有个媳妇吗。
“那个,青黛,对面有家卖点心的铺子,听说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去那看看。”赵瑾瑜忍不了,幽幽然开口。
沈青黛俏脸一红,欠身告退。
好家伙,我俩大帅哥是被当空气了呗。果然呐,情人眼里出西施,除了西施其他人都变成空气。赵瑾瑜叹气。
柳絮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周文清鼻子上,害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看什么看,说正事。”周文清一脸义正言辞。
“放尊重些,我可是你大舅哥。”沈远志在周文清胸口锤了一拳,对于对方把他妹妹抢走的行为非常不满,周文清在的时候,青黛眼里都没有他这个哥哥了好嘛,果然女大不中留,这也太气人了。
“行了,你两别闹,说正事。”赵瑾瑜扶额,都这两人年纪加起来都快过半百了,怎么还这般幼稚,老掐架。
“天天同一帮老头子打交道,感觉自己都老了十多岁,再不约你们出来玩,我就真的要长出白发了。”赵瑾瑜无奈叹气,再怎么忧国忧民,他实际也不过才是个堪堪十八的少年郎。
想起方才才在朝堂之上指着许尚江的鼻子骂他枉为人臣,赵瑾瑜又叹了口气。
“你这天天怼群臣怼官家说出兵大辽要夺回燕云十六州的,亏的是个郡王有官家袒护,不然,早人头落地了。”多年兄弟情谊,沈远志一眼就看出赵瑾瑜所想。
“出不出兵,可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周文清提醒,“澶渊之盟后,虽说屈辱,但大宋的的确确用岁币换了辽宋和平。”
“这算什么和平,蛮夷狼子野心,大宋还要年年奉上粮食与钱财,这不是抱薪救火么?”沈远志愤愤不平。
“抱薪救火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赵瑾瑜扶额,“我才不信官家看不出蛮夷的狼子野心,大宋富饶,确实可以不在意赔偿给辽人的钱财,但长此以往,不过是养肥了一头狼,却没有驯服狼的能力,反过来被狼吃了。我倒以为,出兵最大的阻碍,是许尚江。”
“那老家伙对于辽人,谄媚到骨子里。真搞不懂为什么这种没有脊梁骨的文人能做到枢密院。”沈远志依旧愤愤不平,他爹是将作监丞,与徐尚江极不对付,他自然对这老头没有好印象。
“那老家伙精明着。失了长城,大宋便只能在派遣大量士兵在雁门关--阴山--白河沟一线守着,此间军饷,可作多少文章。”赵瑾瑜冷笑。
“日后若出兵大辽,背后不知道要被他捅多少刀。”周文清道。
宋朝实行的是募兵制,军饷由朝廷统一拨付,军营中的一切合理开销都由朝廷报销。但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