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叶然感到有些乏了,看来这修习内功是件耗神的事情,自己看似只是打坐养气片刻,实际上却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疲倦的他,躺下不到十秒,便深深地进入到了睡梦之中,可在梦中,那些仇人仍旧纠缠着他,血海深仇是挥之不去的……
除非用仇敌的鲜血来洗刷!
“起来,滚起来,猪猡们!”
当他疲倦地睁开眼睛时,却发觉天还没亮,那些监工便打开了这处破落宅院的柴门,用棍棒胡乱抽打着那些躺在窝棚里的家奴身上。
在懵懂与困乏间,他也挨了好几棍,火辣辣的痛感与屈辱直入心房。
“老爷,我生病了……求求您,让我歇一日吧!”一个家奴跪倒在地,哀求嚎哭着,眼泪鼻涕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随后咳嗽不止。
看他那烧红了的脸,叶然并不认为他在说谎。
“假病,老子给你医!”然而监工却呸了一口,狞笑着用手中的棍棒不停地抽打着,时不时还用脚猛踹!
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那个生病的家奴在被活活打死的恐惧威逼下,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是走不动几步路,便彻底地瘫倒在地,无论监工怎么殴打,都没睁开眼睛……
“李哥,你把他给打死了,咱们不会惹什么麻烦吧?”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监工有些害怕地说道。
“你这就没见识了,这世道,破家的贱骨头多了去了,打死一两个有什么所谓的?这些畜生的命还没头驴子贵!最多在管事那领顿训,怕什么?”
那个活活把家奴打死的监工挑了挑眉头,不屑地对年轻监工说道,随后凶悍地对其他家奴喊道:“快点滚起来!老子能打死一个,就能打死第二个!”
很快,所有的家奴都起来了。
“你,还有你,把那个贱骨头扔出庄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免得起瘟!”打死人的监工指着叶然和王少羽,挥了挥手,向赶苍蝇一样赶着他们。
当抬起那尚有余温的尸骸后,叶然的心中猛地一颤,因为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让他心中的仇恨翻涌起来……
两人便一同抬着这尸首,走出了干活的地方,尽管周围的田土山林都是彭家庄的产业,却也没有监工看着了。
“少羽,我们留在这里,迟早会被他们打死吧?”叶然模棱两可地对王少羽说道,此时他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新交的朋友。
“想逃跑啊?可别想那么多。你能逃去哪里,在哪有自己的营生?哪里都一样,人吃人,就算跑去山林里头,还有吃人的猛虎野兽,妖魔鬼魅嘞!”
王少羽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如在彭家庄里,还有口饭吃,只要别累着,就没有那么容易得病。”
叶然沉默不语,的确,眼下他的实力还太过弱小,别说报仇了,一个半大孩子,便连独立生存都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可身负杀父杀母之仇,他又怎么能在这麻木不仁地活着啊?!
“像是对监工多说两句机灵话,哄得他们开心,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默许我们稍稍偷些懒,而且像埋人这种肥差,也会轮到我们头上。”
王少羽拍了拍叶然的肩膀,随后熟练地把死者仅剩的裹羞布给剥下:“像这种碎布,趁着办事时送到庄上缝补女工那,也能换两块豆饼!”
“这里还有个木吊坠,不值钱的玩意。”王少羽将那家奴脖颈挂着的吊坠一把扯起,仔细端详了片刻后,又遗憾地扔到泥地里。
“让它和这人一同下葬吧,空手来世间,总不能空手离去。”
叶然沉默少顷后说道,他不可能奢望王少羽在这种环境下,还有什么“死者为大”的道德观念,可他却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难看。
随后他捡起挂坠,但系统却意外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发现珍惜之物,已吸收上面的灵气,为尊贵的宿主提供50点自由熟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