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世子没对瞿扶澜说过什么不许收礼的话,是她自作主张这样说,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是最好拒绝的。
当然,她也有最合理的解释理由。
瞿扶澜道,“我听说程父也是官场之人,这为官之道我自然不懂,但也知道世子这样的身份,与人交际也是十分讲究,不是什么人都走动,我担心胡乱收礼,会让别人误会世子与程家的关系匪浅。”
其实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程姑娘是个十分敏感的年岁,而瞿扶澜身为裴世子的贴身丫鬟,若同她走得近了,别人还定以为她和裴世子有什么首尾,借着丫鬟传情呢。
所以说瞿扶澜担任裴世子的大丫鬟,身上责任很是重大,一言一行不能不谨慎,否则前后错一点半点,影响重大。
裴世子日后要娶谁,这不与她相干,但她却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引起什么误会,那样她就是失职了。
裴霁安点头赞道,“你做很得好。”
次日,瞿扶澜先是去“花间赋”。
却得知庄子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先前被撵走的莲花,据说是承受不住庄子上的苦,昨个晚上上吊自杀,幸亏被人抢救及时,才没有丧命。
瞿扶澜看着传话的人,问道,“可请了大夫去看,现下情况如何?”
那人点头,“已经看过,已无忧,管事的原本不想因这等小事劳烦姑娘,又想着万一她再寻死寻活,连累了庄子名声,可就事大了,故而派我前来请姑娘示下。”
因为就在后院回事,后院就跟后厨连着,传话人的声音也不大,但一大清早的也没什么太嘈杂的声音,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小声议论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看热闹的居多,毕竟从前莲花母女给大家印象也不好,十分不得人心,故而冷声嘲讽的居多。
唯有银花,她默默坐在那里洗碗,听着那些人的讨论,心中十分难受。
“她脖子上的勒痕可严重?等会儿你回去带点药膏过去。”瞿扶澜道。
寻死觅活?瞿扶澜可不这样认为。
她看人不敢说百分百准确,但那个莲花,断不是个有骨气自杀的人,怕不是想用这种手段,重回酒楼罢了。
传话人就道,“脖子上没勒痕,想来是发现及时,没受什么伤害。”
瞿扶澜就心中冷笑了,真正想上吊自杀的人会那么及时让人救了?
想来她猜测果然没错了。
随即她就冷声道,“既然没事,那你回去告诉她,她若再想寻死觅活的,就连同她母亲一起,一并逐出庄子,只要不是庄子上的人,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把我这话也转告其他人,不想在庄子上做的,都写上名字,按下手印,回头我一并给协议放人。”
庄子上的人有些是裴家奴才,比如管事的必定是裴家信得过的人。
但有些人只是签了合同,等同于合同工,每天做多少事情,按工种不同发工资。
别看莲花母女被赶到庄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但那也是许多人想进都进不去的。
外面多少人没有事情做,饿死乞讨的一大把,有个固定工作场所,还有工钱领,包吃包住的,多少人求之不得。
莲花母女不过是享福惯了,吃不了一点苦头,被撵到庄子上,自然哭爹喊娘了。
但若连庄子都没法待了,失去了庇佑场所,那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下场,她们心中清楚。
相信她这些话传过去,日后她们不敢再作了。
瞿扶澜这些话,实实在在吓到银花了,她知道瞿扶澜是个薄情之人,但莲花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她不加以安慰,还出言恐吓,说她冷血无情都是轻的,怕是没有心……
银花这边还没寒心完,已经进了酒楼里,却又折返回来的瞿扶澜直接走到银花跟前,沉着脸道。
“你跟我来。”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