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曼儿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一般人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瞿扶澜如今还不知道应曼儿打着二房的主意,所以也猜不透她说这种话的用意,但不妨碍她反唇相讥。
“应姑娘这样的玩笑话,当着我的面说说就罢了,如今谁人不知裴府里是二太太管家?且又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姑娘这番话,若是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对二太太有意见呢,我不过是遵从世子意思,去拿点东西,竟然就被应姑娘把二太太的功劳,放到我一个丫鬟身上,我可不敢受。”瞿扶澜以帕子掩嘴,也是玩笑似的语气开口。
应曼儿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忙道,“妹妹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关心则乱了。”
瞿扶澜道,“姑娘倒是不必忧虑,有二太太珠玉在前,日后即便是世子爷收回了管家权,相信也能把裴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会怠慢了府中贵客。”
“贵客”两个字,真是把应姑娘给膈应到了,她到底不是裴府之人,别说如今只是沾点亲戚的亲戚,贵客都算不上,即便她是老太太亲外孙女,想住到裴府里来,也只能是以客人身份罢了。
应曼儿不计较这个问题了,在她没成为大少奶奶之前,说太多反而不好,于是开始说起此行目的。
“姐姐说得是,我到底是寄人篱下,难免敏感一些,还望姐姐见谅,不要取笑我才好。”
“应姑娘多虑了。”
“姐姐善解人意,怪道世子对你委以重任,我若能有你一分半分的,此生也不用忧愁了。”应蔓儿唉声叹气道。
瞿扶澜不想跟对方多纠缠,直接道,“姑娘身份尊贵,哪里需要同我们丫鬟比,是折煞我了,若姑娘无事,我怕是得回荔香院去了。”
应慢儿这才不绕弯子,直接道,“说来也不怕姐姐你笑话,此次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求姐姐,还请姐姐宽宏大量,帮我一帮。”
说罢,她就起身,给瞿扶澜郑重一拜。
瞿扶澜忙上前搀扶,“姑娘有什么事直说便罢,何须行此大礼?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仗着是世子的丫鬟托大,就是世子知道了,怕也是要询问个缘由。”
应曼儿见自己都这样了,对方非但没有一口先答应下来,反而还拿世子压人,她自然是怕世子过问的,不由开口道。
“是我疏忽了,姐姐快请坐,容我慢慢道来。”
瞿扶澜坐下,不动声色等着对方开口。
应曼儿也没有继续磨磨蹭蹭,而是直接道,“姐姐也知道我家境艰难,如今又到了谈婚论嫁年岁,若论家世门第,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别人如何肯要我这样的?然而身为女子,谁人不想嫁个体面点儿的?如今我在裴府住着,仗着裴府的体面,想来也是能寻得一门好亲事,然而没有足够的家世去般配,怕也是诸多麻烦,难不成我婚后,还要事事劳烦裴府不成?为此我夜夜忧心,不知怎么办才好,幸而——”
说着说着,她就掉了泪,然后以帕子拭泪,又不动声色看了瞿扶澜一眼,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只暗暗咬牙,继续道,“幸而当日‘花间赋’开业,我见识到了姐姐的能耐,那么多好吃的花样,竟全是姐姐做出来的,实在是叫人佩服,姐姐是不知道,你晕倒那几日,‘花间赋’里每日都是座无虚席,我同老太太去听书,老太太都赞姐姐能干。”
“故我想着,若是我能有姐姐一半能干,也学得几个精致小菜儿,一样两样的奶茶,书信回去教给我父母,他们若习得这些花样,家里生意必定好转,我也能跟着水涨船高,日后议亲,也不至于没有个像样的家世。”
瞿扶澜:哟呵,一个两个的,都惦记起她的手艺来了。
见自己说完了,瞿扶澜也没说话,应曼儿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成的,否则怎么会又是行大礼,又是准备那样的厚礼?
“我知道这样说会让姐姐有些为难,但凡我有其他希望,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