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顾景明和顾怀忠祖孙二人都被下了大狱。
而且,还是谋逆罪。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府里连个阿猫阿狗都不会放过。
他们这些仆从,岂不是也要没命了?
尤其是那些死契的,这会儿都慌了神儿,一个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些活契的,则都趁机跑了。
连行囊都没有收拾。
生怕再晚一步,安王府被羽林军接手,到时候再想走可就晚了。
清韵郡主气的俏脸铁青。
“来人,吩咐下去,哪个敢走,就立马打断腿。”
“可是郡主,那些活契的仆人都往外跑呢,好几十人,都打断吗?”侍卫犹豫了一下,问道。
“打断!”清韵郡主冷哼道:“我安王府岂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是。”侍卫点点头。
“慢着。”胡辛创和顾怀礼从拐角处走了过来,阻止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清韵郡主皱眉道。
“发生如此大事,我身为安王府的郡马,难道不该过问吗?”胡辛创问道。
“你一个文弱书生,每日只知读书写字,能帮什么忙?”清韵郡主摆摆手:“快别来添乱了。”
“那些活契的仆人,他们想走,就放他们离开吧。”胡辛创抬眸看向那侍卫,说道。
侍卫闻言,转头看向清韵郡主。
他只听清韵郡主一人的。
“我安王府不是菜市场,容许他们这些贱民自有出入。”清韵郡主不满的说道。
“他们心不在这
里,又没有死契,留着做什么?”胡辛创问道:“闹起事只会更麻烦。”
“不行!”清韵郡主拒绝道:“闹事的话,便打杀了,也不能让他们离开。”
“你这是何苦?”胡辛创叹一口气,说道:“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对我安王府不忠,我便不能让他们好过。”清韵郡主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说道。
“他们只是仆人,拿钱办事。”胡辛创说道:“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何况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清韵郡主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胡辛创,眸底带着几分冷冽:“所以,你这会儿过来,是想与我各自飞?”
“母亲误会父亲了。”顾怀礼忙的摆手说道:“父亲是来帮忙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的。”胡辛创说道:“清韵,听我一句,让那些人走吧。”
清韵郡主抿了抿唇,眸底有泪光闪过。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胡辛创叫她一声“清韵”了。
他们刚成亲的时候,胡辛创都是亲密的叫她“清韵”,可那件事情爆出后,他就再也没叫过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郡主”。
“好。”清韵郡主转过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平静:“吩咐下去,给他们一盏茶的时间,让他们马上离开。”
“是。”侍卫点点头:“属下马上去办。”
待到侍卫离开后,胡辛创看了一眼清
韵郡主,便也转身离开了。
顾怀礼看了看他们两人,叹一口气,转身跟上了胡辛创。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清韵郡主的眼眶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
啪嗒啪嗒的,溅碎在衣裙上。
然后又一点点晕开。
“郡主,府里的师爷正在厅里等着您。”管家大步走过来,说道。
“我知道了。”清韵郡主迅速的抬手抹去眼泪,转过身来时,俏脸上带着一抹肃杀之意。
“郡主,现在府里人心惶惶……”
“告诉他们,父王没做过忤逆之事,此乃构陷,我一定会证明父王的清白。”清韵郡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