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仿佛回到了前世,自己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为了报仇,拼命的活着。
她虽然收用了很多得用的属下,可是她心里还是无比的孤独。
她想父亲母亲,想伯父兄姐,想管家,想丫头,想嬷嬷,她想池家所有的一切。
可是,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只能一个人孤寂的往前走。
就像是黑夜里的独行客。
独自一人舔舐伤口,还有那蚀骨的思念。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就如同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身后只有她那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无尽的孤独,向着她吞噬而来。
睡梦中的池瑜,感觉自己仿佛被淹进了水里,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股浓烈的窒息感传来。
她拼命的挥舞着胳膊,可是却无济于事。
因为没人知道她在这里。
渐渐的,池瑜不想挣扎了,她放弃了,任由自己就那么沉下去。
她累了。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托了起来。
渐渐的,她脱离了那片窒息。
她清醒过来,她想要回头张望,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但是身下确实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她不断的往上攀升,再攀升。
可她始终都看不到人。
再后来,她在梦里重复着前世的一切。
可是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有那种蚀骨的孤独感,她仿佛身边有人陪伴着一般。
她在屋顶喝酒,她在园子里赏花,她在书房里写字画画……
仿佛冥冥之中,有个人陪在她的左右。
虽然她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是心灵上,有种慰藉。
梦,很长很长。
她深深的陷在里面,眼皮似被粘住了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直到,耳边传来了文竹温柔的呼唤:“姑娘,姑娘,快醒醒,咱们该走了。”
池瑜这才猛然从梦中惊醒,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文竹的手,轻轻的在池瑜的额头轻轻掠过:“不怕不怕,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下次姑娘做梦,带着奴婢进去,要是有魑魅魍魉敢在梦里骚扰姑娘,奴婢保证一拳一个。”半夏凑过来,拍着胸脯说道。
小白也抱着池瑜的胳膊,啊呜啊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乖萌的样子让人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姑娘,喝点儿安神汤吧。”月见端来一个白玉小碗,说道。
池瑜接过来,喝了几口,心神也逐渐稳定下来,笑笑说道:“没事儿,就是做梦了,梦到……另一个自己了。”
“依奴婢看,是姑娘这两日太累了。”半夏说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另一个自己。”
“或许,是因为这镜子的缘故。”文竹将放在桌面上的梳妆镜拿起来,说道:“老人家常说,睡觉的时候不可让镜子对着自己,不然容易灵魂出窍。”
“那以后都多多注意吧。”月见说道。
“我没事儿,就是梦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而已,如今已经醒了,也忘的差不多了。”池瑜又笑笑,问道:“几时动身?”
“半个时辰后。”文竹说道:“姑娘梳洗一下,然后换身衣服,就差不多了。”
“好。”池瑜点点头,站起身来。
其实梦里的那些事情,她都记得很清楚,包括那种要窒息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带着几分恐惧。
就仿佛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池瑜又想到那股无形的力量,想到后来身边似有人陪伴一般的感觉。
不由的抿了抿唇。
或许真的,老天爷看自己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