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见杨念的眼泪,紫衣男子就一阵头疼。
语气自然也就说不上多温和了。
“不许哭。堂堂肃国公府的嫡孙女,当众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三哥哥,你嫌弃我。”杨念瘪瘪嘴,眼泪已经成行的滚落。
“我没有吼你,也没有嫌弃你。”紫衣男子无奈的抚额道:“这么多人,能不能先不哭?”
“你就是嫌弃我。”杨念哭的更大声了:“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嫌弃我自小不是在京城长大……”
“可我也不想这样,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杨念哭着,就要往湖里扑。
紫衣男人忙的一把拉住,咬牙切齿的抬起胳膊,可最终也没落下来。
只是沉了脸,声音也压的很低:“闹够了没?”
一旁的池瑜看着就觉得新鲜。
那个紫衣男人她认得,前世打过几次交道。
不过并不算熟。
只知道他是肃国公三子杨天泽的嫡子杨梦开。
今年应该二十一二岁了。
好像是上届的武状元,现在应该在巡城军里任职。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前世活了七十岁,拢共也就和他见过三四面,做过一次交易而已。
那交易,还是正常的商业往来,不牵扯任何恩怨。
因为那个时候,她早已经挫败了唐家。
单从这几面之缘,还有那一次交易来看,杨梦开是个很果决的人。
而且,很注重肃国公府的颜面。
今日……
“阿瑜妹妹还不知道吧。”不知何时,张子瑶到了池瑜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那杨念,自幼被人贩子掳走,卖到了穷苦的小渔村里,前些年才找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池瑜点点头。
她就说,以肃国公府的门风,断不会容忍府里子弟做出这等行径。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与泼妇无异。
“杨念是肃国公已故五子唯一的血脉,也是她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孩儿,家里老国公老夫人都疼之入骨,叔伯兄弟也都疼的不行,只可惜,她不争气。”张子瑶摇摇头。
“怎么回事?”池瑜好奇的问道。
人嘛,都会忍不住八卦的,就算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也是一样的。
“按说她也回来几年了,就算诗书才学错过了,不好学起来,可规矩总要学起来吧。”张子瑶目露鄙夷之色:“可言语行动间,仍是粗鄙无知,动不动就要闹一场,简直把肃国公府的老脸都丢尽了。”
“也不能怪她。她年幼吃苦,一路艰难,尝尽人间辛酸,我们并未经历过。不经他人苦,还是不要随便妄议的好。”池瑜摇摇头,说道。
自幼被人贩子拐走,肯定是经历了一番艰辛困苦。
她的粗鄙无知,正是她这么多年来的生存之道。
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想必肃国公和肃国公夫人也是深知这一点儿。
所以才没有要求杨念硬去学什么规矩。
在他们眼里,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孙女,这个五儿子唯一的血脉,要胜过肃国公府的名声。
他们是真的疼爱她。
而杨梦开,虽然气恼,虽然语气有些不好,却也不会真的如何。
若是换了旁人,想必杨梦开的巴掌早就跟上去了。
“阿瑜妹妹说的在理。”林瑾云点点头:“只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违和。”
“哪里违和?”池瑜问道。
“肃国公的第五子,样貌与前面几位兄姐都不同,他随外祖家,在京城可是有潘安之貌,只可惜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死在了匪徒手下。他那位夫人,也是倾国倾城貌,且重情重义,得知丈夫死后,幼女又丢失,也自缢跟着去了。”
“按理来说,以五爷和她妻子的容貌,生出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