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说说?”池瑜哼道:“那你刚刚慷慨激昂,大放厥词,都不带重复的。依我看,不知打了几天几夜的草稿呢。”
“住口。”那书生登时急了:“君子交谈,女子岂敢多言?你……”
顾渊的一双眸子登时危险的眯了起来。
不等那书生话音落,抬手间就把人掀飞了出去。
而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摔的那书生哎呦哎呦的,半天爬不起来。
“你如此不孝,该摔。”池瑜拍手称快,眉眼弯弯的如同天上的新月。
那书生趴在地上,特别想问一句,他哪里不孝了?
他又不是冯长初的儿子,骂他怎么就和孝不孝沾边了?
池瑜没等他问,便答疑道:“你母亲拼死生下你,养你这么大,你却看不起女人,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你,你这是……”
那书生想说池瑜这是胡搅蛮缠的,可是瞥见顾渊阴沉的脸,后半截话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凌雨,送他去见官。”顾渊吩咐道。
“九王爷饶命。”那书生也顾不得浑身都疼了,忙的爬起来拼命的磕头求饶。
“你刚刚是何等威风,这会儿怎么就缩回你的壳子里了?”池瑜嘲讽道:“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哦不对,银样还算不上。”池瑜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书生:“难得表里如一的差劲儿。”
那书生的一张脸,涨的更红了。
仿佛要滴血一般。
可是有顾渊那活阎王一般的姿态在一旁盯着,他一句都不敢反驳。
只是拼命的磕头求饶。
他就是逞一时嘴快而已,若是送官查办,在衙门留了底,日后肯定会影响他的学业。
他还想着今年下场呢。
可无论他怎么磕头,还是被凌雨提溜起脖领子,往衙门去了。
这一出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
“外面日头大,赶紧上车吧。”顾渊抬手为池瑜挡了挡头顶的阳光,顺口说道:“仔细晒重了颜色,回头又该难过了。”
“九王爷也怕晒黑吗?”池瑜仰头,一双眸子又恢复了那种干净澄澈的样子。
“玲珑时常如此。”顾渊含糊道。
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两年来也频繁外出。
当年离开西寻后,更是只身一人入深山。
风吹日晒是常有的。
又怎么会怕晒黑。
而且……
顾渊抬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衣袖下的一截腕子。
白着呢。
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这么白,但他是怎么都晒不黑的皮肤。
如果池瑜知道他这个想法后,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甩他一个大白眼。
顾渊刚刚之所以顺嘴说了那么一句,是因为前世他亲眼所见,池瑜曾嫌弃晒黑些了而在镜子前叹气。
七白膏涂了一层又一层。
其实,他当时根本没看出黑来,感觉还和往日里一样的白嫩水灵。
“没想到九王爷这么细心。”池瑜躲在顾渊用衣袖撑起来的一片阴凉里,脚步飞快的往马车的方向小跑过去。
不远处,冯长初看着池瑜纤细的背影,眸底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今日是和人约好了要斗蛐蛐儿的。
前几天他才得了那只威武的“常胜大将军”,今天是打算拿来大杀四方的。
那书生站在石碾子上骂他的话,他都听到了。
但是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些年来,他都习惯了,隔段时间就会有自诩为“正义书生”的人站出来骂他。
一个月总有那么三五次。
连点儿新意都没有,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当然,如果有人看见他了,他势必要冲上去和那人扭打一番。
但若没人注意到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