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一下子走出好远。
顾渊便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直到走到一处无人之地。
舒童这才停下了脚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那枚尾戒送给池家五姑娘?”
“我的东西,我应该有权做主吧?”顾渊淡淡的回答道。
“当然。”舒童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瑞王妃的人选,你没权做主。”
“母妃想说什么?”顾渊皱起眉头,问道。
“我只是告诉你,就算你喜欢池家五姑娘,她也进不了瑞王府的大门。”舒童用一种及其淡薄的语气说道。
“母妃想让谁进瑞王府的大门?”顾渊捏紧了拳头,沉着脸反问道:“第二个常乐吗?”
“婚姻大事,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舒童抬眸,看向顾渊的目光,比看陌生人还不如。
最起码,看陌生人是面无表情。
看顾渊,像是带着毒刺儿。
顾渊只觉得心口被刺痛的厉害,连一呼一吸,都带着难以遏制的疼痛。
“我和玲珑,在您的眼里,到底算什么?”顾渊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舒童。
他想看进舒童的眼底,那里到底有没有他们兄妹。
可是他失败了。
他只看到一片如墨染的纯黑,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像不见一丝阳光的深潭。
明明,他就站在她的眼前。
可是她的眼里,却没有半分他的倒影。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舒童并未回答,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母妃……”顾渊加重了语气叫道。
可是舒童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脚步都不曾顿一下。
顾渊看着舒童的背影,心里突然感觉很累。
一个人疲惫的靠在树下,抬眸看着远处山上的一片翠绿,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等到顾渊调整好心情,回到玉轩楼的时候。
正好听见一阵喝彩声。
抬眸看去,竟看到了平日里轻易不出门的云老先生。
云老先生是京安学院的创始人之一,状元出身,可以说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是大周最有学问的人。
只不过如今他年事已高,不喜热闹,很少出来走动。
不知今日为何来这端午宫宴了。
池玮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一脸的谦卑。
“如此年纪,便能写出这般有见解的论策,乃是大周之幸。”云老先生笑声洪亮:“可愿做我的学生?”
“能得云老先生青睐,是学生之幸。”池玮恭敬的说道。
“那好。”云老先生点点头:“今日,便拜师吧。”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池玮立刻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
云老先生将池玮扶起来,满意的说道:“从此,你便是我云某最后一个学生了。”
一旁的唐秋泽闻言,脸上的笑容差点儿就挂不住了。
他一直都很仰慕云老先生,也一直都想拜云老先生为师。
可是却一直不能如愿。
他曾到云府外跪过三天,也曾找人从中帮忙牵线,可却始终都没等到云老先生松口。
他以为,云老先生这是自认年事已高,不再收学生了呢。
可谁知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云老先生居然收了池玮做学生,还明言池玮将是他最后一个学生。
置他于何地?
他曾经所做的那一切,岂不都成了笑话?
只不过,就算他心里再不满,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在学院里和池玮比个高低出来。
他要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池玮是他的手下败将。
云老先生拒绝他,那是云老先生的损失。
虽然唐秋泽心里酸的冒泡,但是表面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