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婉的纤指,死死的扯着手中的帕子。
上等的丝绸帕子,被她扯的变了形。
嫩红的唇脂,被她的贝齿咬去一半儿,露出几分苍白之色。
她若顺着池瑜的话说,岂不是说她堂堂侯府嫡女,比不过一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
可她又不能反驳,否则传扬出去,怕是要被人嘲笑没有见识了,不懂规矩礼数了。
宿清珊看着唐玉婉再次吃瘪的样子,心里爽快极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主。
况且这次唐玉婉还没道理。
宿清珊立刻接住池瑜递过来的刀,笑盈盈的说道:“东珠如此珍贵,婉儿不常见错认了也是有的。”
明面上看,宿清珊是给了唐玉婉一个台阶下。
可实际上,她这是把唐玉婉的另外一条路给堵死了。
让唐玉婉再没机会顺着池瑜的话往下说。
错失了一次和池瑜示好的机会。
而且到了这一步,就算她选择顺着池瑜的话往下说,宿清珊也已经把“错认”的帽子扣到了她的头上。
宿清珊虽然不知道祖母为什么要让唐玉婉对池瑜示好,做一对好姐妹。
但是她相信,以祖母的精明,自然不会上赶着做亏本的买卖。
她把唐玉婉的路堵上。
借着池瑜递过来的刀让唐玉婉出丑。
因为她太了解唐玉婉了。
从小到大,唐玉婉的周围便都是夸赞之声,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何时受过哪怕一丁点点的气?
依照唐玉婉的性子,怕是已经记恨上了池瑜。
记恨上了好啊。
闹到不可开交才好。
以后就让她代替唐玉婉对池瑜示好,让池瑜只和她亲近。
这样一来,祖母必定对她另眼相待。
唐玉婉,不过是个小姑子,过几年搭上一副嫁妆,就彻底滚出唐家了。
她才是唐家未来的女主人。
前世与唐家斗争了那么多年,池瑜也很了解唐玉婉的性子。
自己如此不留情的下了她的脸子。
还让宿清珊借机嘲讽。
心里定是记恨了上自己。
记恨上了好啊。
这样一会儿她才会想法子让自己出丑,而自己也能借助这个机会让母亲好好看看唐家如今的教养。
当初外祖父经营的那个唐家,早已经没了。
池珂看到唐玉婉眸底一闪而过的愤恨,不由的将池瑜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然后身子微微前倾。
这样能保证,如果唐玉婉发难的话,她能立时冲上前,将池瑜护到自己身后。
池瑜拍了拍池珂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唐玉婉没有那么傻,把自己摆到明面上。
她最喜欢暗地里的那些勾当。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唐玉婉有一瓶儿痒痒粉。
她最喜用这个来捉弄人。
看着被她捉弄的人在人前痒的失去了仪态,狼狈出丑,惹的众人大声嘲笑。
她心里就特别满足。
就是不知道今天她会不会把痒痒粉拿出来。
如果她肯拿出来,那自己今天起这么早来一趟就值得了。
能看好戏呢。
就当收个利息。
若是不肯拿出来的话,那自己就再加把劲儿。
唐玉婉在池瑜和宿清珊的双重夹击上,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挂不住了。
她今年才十六岁。
还没修炼到家。
而且平日里顺风顺水惯了。
所以情绪很轻易就露了出来。
虽然,她后来又以最快的速度敛了去,且恢复如初。
还是被池瑜看了个正着。
嗯,妥了。
唐玉婉深吸一口气,脸上继续挂着温婉的笑:“是我刚刚用词不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