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营帐中去,左思右想,仍是郁郁不平。
自己入楚昭寻帐下,固然有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之意,但自己一身武艺,又岂能甘愿永远做个副将?
他看着方天画戟,长长叹了口气。
而营帐之外,以田丰为首的谋士,依然眺望着西凉守军的方向。
“还是没有动静……”毛玠摇了摇头。
难道牛辅当真要以卵击石吗?
田丰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是这不是最优解。
以现有的兵力,吃下这支守军毫无困难,但己方也一定会有折损。
楚昭寻如今在洛都形单影只,虽然有虎贲中郎将和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在,可是田丰知道,自己能带过去的人马越多越好!
因为江东猛虎也盘踞在洛都,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一触即发!
“元皓,”徐庶拱手道:“我知你如今的身份,必当替主公振威,可是当真值得吗?”
“骑虎难下了。”田丰面对徐庶,也不必有所遮掩,叹了口气,道:“如今再去招降,岂非自取其辱?若是牛辅不降,我等只好应战。”
“唉。”徐庶也知道田丰心中的为难,便不再多言,道:“我再去派人刺探一番。”
“有劳了。”田丰拱了拱手。
徐庶欲言又止,却被田丰看在眼里,便笑道:“元直不妨说来听听。”
“元皓,依你看,如今主公与那孙文台,是否必有一战?”徐庶话音未落,已经有些后悔,便摆手道:“是我糊涂了,元皓只当是一句戏言。”
“元直何必过谦?”田丰沉声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以救驾之名,赖在洛都不走,虎贲中郎将和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已经尽数落在了主公头上,此人却还坐拥如此庞大的军队……若非主公名动天下,且杀死董卓的功绩,终将名留史册,这孙文台,只怕早就按捺不住,下手了吧?”
“要说此人也是一时英才了!”徐庶仰望天空,喃喃道:“若非有主公在世,焉知此人会不会称雄天下?”
田丰默然,只道:“如今我只担心主公会遭人暗算。此人看似聪明绝顶,可惜心中执念太多,始终未能如其他诸侯一般,将利字摆在中间,走出来的路才平坦。”
徐庶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元皓兄,你莫要骗自己了,若是主公真如你所言,你元皓兄,以及愚弟,如今安在?”
田丰一愣,接着便苦笑道:“说来我等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耳。”
正在此时,二人站在高台之上,不约而同地看见了一匹快马!
田丰当即肃然,凝视半晌,道:“并非出自西凉守军,定然是董卓的罪状到了!”
徐庶点了点头,可是既然罪状已到,那么依照先前所言,定然只能与牛辅决一死战。
这匹快马又行进了片刻,临近午时,几乎全军都在张望着。
吕布也不例外。
那些看热闹的诸侯,则纷纷议论道:“还是要打啦!”
“咦?”孔融眯起眼睛,道:“怎么那处的大营中,也冲出了一队人马……”
孔融看见了,十八卤诸侯看见了,全军都看见了。
田丰几乎要骂出一句脏话了——这牛辅到底怎生长的脑子?不到黄河不死心,看见来使才要投降吗?
这倒是误会牛辅了,其实是他和李儒共同商议的点子。
二人没有任何的信息来源,无法鉴别楚昭寻的书信真伪,只好赌。
赌书信不会来,或是书信来临之际,他们再去投诚也来得及。
可是他们低估了田丰对于此事的态度。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按兵不动的同时,田丰竟然也不主动招降,而是将全军拉出来摆成战阵,颇有死战的意思。
牛辅、李儒生活在西凉,岂知冀州田丰的刚硬?
可是这匹承载着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