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
邺城联军还没有迎来各路诸侯,只是楚昭寻已经起身去了洛都。
田丰每日在大营中掌灯观看地图,可是虎牢关的西凉大军,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耍小花招便打发的存在,他皱紧眉头,每日很晚才能入眠。
某日,帐外张郃来报,说是冀州有人求见。
“郭典郭君业?”听了张郃报上的姓名,田丰不由得惊讶道。
此人先前虽然与主公有合作的倾向,但大多时间只是处理外患,并不理会楚汉的内政,如今在讨伐董卓的紧要关头,为何前来相见?
“快快有请!”田丰整理仪容,端坐等待。
帘子一扬,郭典便大踏步走进,笑道:“田先生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郭将军仍是快人快语,我便也不兜圈子了。”田丰肃然道:“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最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求见楚汉,而是直接找了自己。
难道楚汉去洛都行刺董卓的事情,已然被郭典知晓?
“好!”郭典也不谦让,立刻坐下,道:“此处可否只留我与田先生两人?”
田丰默然片刻,便点了点头,守备的士兵依言离去。
“郭将军可是要与我等一同讨贼?”田丰不动声色地问道。
须知郭典用兵极为精深,在战阵之中,一位熟练的将领,往往会比军师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要讨贼,但……”郭典淡淡道:“并不能加入邺城联军!”
田丰一愣,道:“郭将军手中有多少人马?”
“三万!”
“你可知西凉军有多少人马?”
“据说虎牢关便有足足二十五万!”
“那么将军不与旁人合作,又如何施展宏图?”
“不,我此来就是要田先生助我!”
田丰有些不明白了,道:“郭将军既然不会加入邺城联军,又不要单枪匹马,如何可为?”
郭典弯下腰来,用手指着田丰面前的地图,道:“我要田先生送我,渡过虎牢关!”
田丰大惊,随即冷静道:“郭将军既然早有计划,为何不尽快说来?”
郭典淡淡一笑,道:“田先生自然知道,我先前是任职于谁人麾下了?”
“皇甫将军,天下闻名,我如何不知?”
“那么皇甫将军如今何在?”
田丰的眼皮一跳,道:“郭将军要去劫狱吗?”
“总之要先到洛都去。”
“郭将军劫狱乃是为了报恩,可是为何有求于我?”田丰一字一句地说,“或者说,送郭将军去洛都,于我,于我家主公,或是于讨伐董卓,又有什么益处?”
郭典哑然失笑道:“田先生,难道你以为我郭典乃是如此鲁莽无谋之人,只是凭借着一腔孤勇,便去劫狱么?我在洛都自然有内应,至于对你家主公有什么好处……”
郭典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笑道:“你且看看上面的文字和落款。”
田丰狐疑地接过,只是扫了两眼,便神情耸动,道:“原来你已经知道我主公去了洛都!”
“然也!”郭典肃然道:“皇甫坚寿与我素来有书信往来,我知道楚昭寻已经到了洛都,只是心情与皇甫坚寿截然相反!”
“何解?”
“皇甫坚寿以为,楚昭寻不能在虎牢关牵制董卓,逼他加派人手,已然是失职,而又孤身来到洛都,四处游移,浑浑噩噩,妄想刺杀董卓,乃是愚昧!可我郭典与楚昭寻是见过的,此人锋芒毕露,內刚而外刃,锋利为天下冠,若说这天下有谁可以刺杀董卓,非他楚昭寻莫属!”
“原本你与皇甫坚寿的计划是什么?”
“皇甫坚寿手握八百人,若是可以一击成功,将董卓和西凉军的各路将领控制住,洛都便又可以重新回到中枢的掌握中,届时,我便可以举兵来洛都救驾,三万人虽然不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