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孚今日实在来得巧了,若非是听到凤仪宫中有金铁交织之声,当此凉夜,他是万万不会出没在凤仪宫的!
而离凤仪宫还有数丈,便听到了少帝那稚嫩的嗓音,大喊着杀贼。
伍孚心有所感,连忙加快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剑,直上台阶……
他冲进凤仪宫的时候,董卓的侍从们首先是认识伍孚的——越骑校尉嘛。
其次,看见此人双眼通红,手执三尺青锋,自然而然地心生畏惧,竟然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于是伍孚相当于是被董卓侍从们给放进来的!
董卓自然更是惊恐,还以为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生生打开一条道来!
“救我!救我!”
董卓高声大喊,这才让侍从们如梦惊醒,纷纷操着武器上前,怒斥道:“你是要刺杀天子吗?”
伍孚大吼道:“颠倒黑白,乱臣当道,我若今日不杀此贼,大汉危矣!”
说着,便轻轻将少帝推到何太后身边,揉身直上,手中宝剑,对准了董卓!
董卓连忙向自己的侍从方向跑去,可是为官多年,终究肥胖不灵活,不如伍孚势快!
“董贼受死!”
伍孚大吼着,一剑刺去,眼见就要将董卓刺一个透明窟窿!
可是不知道,一切冥冥中是否真的有天意作祟,董卓竟然慌忙之中,绊住了自己的裤脚,一个趔趄,那伍孚的剑,只是刺穿了他的左肋!
伍孚一剑不成,就要上前再补,却被侍从们赶上,先是一剑卸掉了伍孚的臂膀,接着乱剑将伍孚砍翻在地!
“伍爱卿!”少帝见到此等惨状,实在不忍心再看,偏过头去,呜咽不止。
侍从们几乎砍了一炷香的时间,被董卓扒开,“且住!让我看看此等胆大包天之辈,长着怎样的脸!”
董卓究竟是武人出身,虽然近年来养尊处优,但被伍孚一剑砍出了血,又恢复了几分胆色,只是捂着腰上的伤口,喘着粗气便上前了。
可是侍从们让开以后,这伍孚的脸,又哪里看得清楚?
当真是血肉模糊,连五官似乎都被砍得错位了。
可是,那双眼睛微弱地眨着,依然望着董卓。
只见董卓望了伍孚半晌,道:“你还是不服。可是为何呢?只是因为他是皇帝,她是太后,而我是边郡武人,侥幸上位的太师吗?”
董卓一一指着何太后与少帝,愤声道:“可是你可知道,凉州寒冬,那盔甲有多冷?我穿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难道二十年的辛劳,竟然也洗刷不了,我边郡子弟的身份,以及并非读书人的卑贱吗?”
唰的一声,董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把刀寒刃如雪,映照着满室生寒,只是那刀的形状颇为奇怪,刀刃处并非元整,而是被突兀地折断了。
“你看,此刀可是锋利?”董卓喘着粗气,道:“此乃当年项羽与高祖争天下所用之刀,据说自刎乌江以后,此刀因为伤心主人惨死,竟然自断其刃,殉葬于项羽尸首之旁,终于是辗转多年,被我得到了。”
“项羽岂非英雄乎!”董卓大声道:“难道只是因为他败了,便是小人吗?那么我等只是在西凉吃了一辈子羊肉的粗汉,岂非连做小人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董卓举起项羽之断刃,便将伍孚的头割掉了。
刀刃一闪,董卓脸上的神气,竟然也不复狡诈猥琐之态,而是熠熠生辉。
何太后闭上眼睛,终究是防备起来,道:“今日你已杀死越骑校尉,若是再对我们意图不轨,这样的大事如何遮掩?”
“谁曾见过我入朱雀门?”董卓冷冷道:“若是太后不幸中毒身亡,这越骑校尉,岂非是难以脱罪?”
何太后脸色苍白,似乎是认命了,道:“原来你今日早就想过,要以他人顶罪……纵然没有越骑校尉现身,你也必定可以找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