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必说了。
而楚汉正饮着酒,田丰忽然幽幽道:“主公,你我之间,可否说句私密话?”
楚汉一愣,但也大致想到了田丰所言的,会是什么,便点了点头,与田丰离席,站在大堂外侧的高台上。
“田先生何必如此见外?你我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楚汉做出一副微醺的模样,哈哈大笑道。
“既然如此,昭寻。”此间并无外人,田丰也就不以君臣之礼相对,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说过的话么?”
楚汉笑道:“自然记得,田先生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小毛贼,不愿意与我共事。”
“我指的是,你那时便断定,将来可以祸乱天下的人,是董仲颖。”田丰缓缓道:“我从来没有逼问过主公,为何你一个乡野少年,可以知道天下大势,也没有逼问过,这样的论断究竟从何而来,是吧?”
“然而今日你按捺不住了。”楚汉叹了口气。
“没错,我的确按捺不住了。”田丰也叹了口气,“因为天下当真是有如此兆头,而你楚昭寻实在预测得太早,太多,太准,我寝食难安,却思索不出这个道理来。”
“但是田先生,我是没办法解释的!”楚汉苦笑道。
“那么此事你可否解释?”田丰望着楚汉,道:“所谓拥天子以令不臣,你其实早已有所打算,因而在听到以后,并不显得如何震惊……今日毛孝先的出现,只是成为你将此正式纳为计划的一个契机?”
晚风习习,楚汉原本没有醉的,如今却真是微醺了。
“不错。”
楚汉终于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既然如此,”田丰的声音大了一些,“我们这些谋士不能揣度主公的心思,实在是失职了!可是主公心中既然有所打算,又为何不能与我们直言相告?”
到底是田丰,刚而犯上的本色上来了,楚汉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田先生,我只能告诉你,这天下间的事,我懂得不多。”楚汉叹了口气,“但我心中……其实有一本参考答案,或者说楷模吧!我知道如此做,大概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就是说,那个人的所作所为,便是我取而代之的目标。”
“可若是与诸位直言相告,不说这些途径,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铁证来支撑,令诸位可以相信,如此做便是对的,更令我怀疑的是,那个人的路数,若是复制一遍,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吗?”
“我深表怀疑,所以闭口不言。但既然今日巧遇了毛孝先这样一位奇人,我便大胆一试,又有何妨呢?”
田丰静静听着,仍是似懂非懂,只是他身为谋士,又是向来以才学名动天下的人,被楚汉这样如提线木偶拉扯着,心中着实有一种不可排解的烦闷!
世人皆知楚昭寻英勇冠绝天下,可谁又如田丰所感受到的,此人的谋略,同样深不可测?
见田丰不言,楚汉连忙道:“田先生,这些事我并不是要一意孤行,若是你或者元直、志才有所反对,我也必然会加以考虑。今后诸般事宜,我其实是做不来的,还需要仰仗诸位!此事我今日已经与毛孝先表明过心意,如今再与田先生表明一次,那也无妨!”
说罢,深深一揖。
“罢了,罢了。”田丰叹道:“我本就是因为主公乃是生平未见的奇人,才愿意辅佐,若是如今因为主公之奇,而有所顾忌,岂非违背了初心?”
楚汉这才大喜,田丰补充道:“只是如此,我们在冀州蛰伏三年,本就是告知天下人,主公与诸般纷扰无关,如今可要打破了!”
“天下人何曾相信过?”楚汉笑眯眯地说:“若是他们相信了,咱们也不必大老远地跑来兖州打仗了……何况如今是天下人犯我,并非我犯了天下人!”
“是这个道理,”田丰点头道:“那么主公已经想好,要将幽州托付给谁了吗?”
楚汉尚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