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自然是满室皆惊,更多的疑惑是,此人究竟是谁?
毕竟纵观满室宾客,也只有蔡琰、田丰、张郃、赵长风、徐庶等寥寥数人知道此人的身份罢了!
“你说……圉县?”楚汉显然还没有很好地消化褚飞燕的话语,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褚飞燕刚要回答,忽然注意到一旁楚楚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遮住了半边脸。
“我接到你的喜帖后,就着手处理边塞的各项事务。”
说着,不由得深深地望了楚汉一眼!
楚汉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大批流民赶往边塞,楚汉自忖难以在冀州迅速安定这许多人,于是给褚飞燕写信,拜托他安置这些大汉同胞。
褚飞燕虽然是一方的反贼领袖,但到底也是出身贫苦的,虽然觉得楚汉的要求未免过分,也不忍心对这些流民置之不理。
于是本来赶往幽州的流民,被褚飞燕有意地引导到了雁门关以外的边塞,他在此已经扎根许久,那些鲜卑人向来忌惮他的兵力,故而没有什么危险。
但正如楚汉必须以葡萄酒的买卖放血给这些流民建造安置房一般,褚飞燕也不得不将自己在塞外的劫掠物资,分给这些流民,一时间怨声载道。
为了安抚这些出征的士兵,褚飞燕也是威逼利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什么都用到了,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前几日终于抽出身来,本意领兵来此,可忽然想想兖州如今遍布着我旧时的部下,既然从塞外而归,自然要去看望一番。”
“可没成想,我即将从圉县赶往此处的那一天,大军来袭,圉县已经失守了!”
褚飞燕一口气说完,楚汉这才面容渐渐肃然起来,道:“兖州明明处处是我们的据点,圉县又不是兖州边塞,敌军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此处呢?”
“这也是我的疑点了。”褚飞燕沉思道:“事先我们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的。”
楚汉不答,眼神凌厉,回头望着田丰、徐庶、戏志才三人。
没办法,统共也就仨军师,也都在这儿了嘛。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田丰拱手道:“主公,如今只有一种可能。”
“何解?”
“兖州虽然防备周全,”田丰沉声道:“可是未必不能有内乱。如此,方能解释大军倏忽而至的现象。”
“听田先生的意思,是说我的部下们,自己打自己?”褚飞燕一听就黑了脸,他从前也是以手段狠辣而出名的将领,若不是与楚汉重逢,恐怕这阴鸷的性情,将会始终持续下去。
黑山军内乱?
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莫说什么军纪严明的废话,单单是他褚飞燕刚刚在兖州走了一圈,就绝对无人胆敢造次!
“那么请问褚先生。”田丰也是不卑不亢,道:“可曾见到对方旗帜?”
“敌军夜袭,没有旗帜。”
“那么,以老夫的浅见,实在没有什么可能了。”田丰便退回到人群中。
“是不是张邈此人按捺不住呢?”楚汉依然将目光对准三位谋士。
徐庶清了清嗓子,道:“并无可能。单单圉县的人马,就足足上万,要想一击成功,那张邈手中的部将岂非要超过四万人?”
楚汉点了点头,张邈自从被任命兖州牧以后,兵力部署在洛都都是记录在案的,总数自然超过了四万,可是也同样分布在兖州各地,若是集结军队,自然不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大军、没有旗帜、各地均无响应……
楚汉忽然身体一震,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事来,死死盯着上面的字,脸色一点一点铁青了。
“而公孙伯圭,近来时常纵马,面向南方,鹰视狼顾,颇有雄心勃勃之意,吾弟以为何如?”
公孙伯圭,公孙伯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