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赐、皇甫嵩、卢植、刘宽均在杨府等候楚汉的到来。
“文绕公,”杨赐开口道:“楚昭寻约我们这几位老朽,难道心中已经有了什么定计?”
刘宽手一抖,下意识地就要去拿自己的酒壶,忽然想起自己诛宦不成,誓不饮酒的大志向,便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此人聪慧而有城府,莫说是武将出身,便是举了茂才的,哪里有未及弱冠之年,便有如此气度的?”
众人深以为然,卢植在一旁逗趣道:“我这挂名的徒弟和我说过,他这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一阵大笑,纷纷称赞起卢植的深谋远虑,竟然趁楚汉立足不稳之时,做了一个便宜师父。
一旁侍候的王朗忽然道:“楚昭寻在尚书台,也是大大出了名的。他似乎是为了麻痹张让,逼着几位侍郎上奏书,去弹劾十常侍,又将这些奏书统统献给张让。”
“这小子,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皇甫嵩也感慨一声,“但是我与他一同去收赵忠的兵符时,那股凛然的姿态,倒是令我相信他必是大汉脊梁。试问天下有几人敢横刀逼问赵忠[仁义]二字?”
杨赐不自觉地看了自己那不到十岁的孙儿一眼,笑道:“修儿,等你长大了一些,我再好好告诉你什么是气节。”
那孙儿自然便是聪明过人的杨修了。他一直睁大眼睛听着祖父和朋友讲话,将楚昭寻三个字深深记在心里。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杨府大门洞开,一声响亮的呐喊:
“楚昭寻求见!”
“快快请进!”
杨赐忙不迭地起身,尽宾主之谊,而身旁的皇甫嵩、卢植、刘宽也笑眯眯地望着楚汉。
只见楚汉长身玉立,笑道:“诸位贤者长辈,今日小子唐突了,也没什么礼物相送。”
“胡说!”卢植笑骂:“你楚昭寻是何等机灵的人物,若是没有什么礼物或是好消息,你以为我们这四个老头是好打发的吗?”
“卢师知我!”楚汉哈哈大笑,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双手献上一个物事,笑而不语。
此间主人杨赐接过,面色顿时一凛,拱手道:“多谢昭寻四处奔走,届时定不负所托。”
“此举若无杨公的十年奏书,定然不能一击必中,还请在那之前,多多保重!”
楚汉深深一揖,又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他来得快,走得更快,只是除了杨赐,众人都没有看到那是什么物事,便摸不着头脑。
杨赐目送着楚汉的背影,长长吐了一口气,因为激动,手掌竟然有些颤抖。
他摊开掌心,众人便看清了楚汉所奉上的物事。
那是一尊小小的玉佛。
汉时的佛教还不甚发达,玉佛这类东西,倒也算得上稀罕物件儿,皇甫嵩便摸不着头脑,道:
“诸位,请问这是何意?”
“白马寺……”杨赐收回玉佛,喃喃道:“没想到来得这样快……楚昭寻要在白马寺求佛之时,动手诛宦了!”
皇甫嵩这才凛然,再看卢植、刘宽时,皆是一副喜忧参半的神色。
刘宽没喝酒,却半醉半醒地吟了一句诗:
“诸般烦恼事,皆在玉佛中……”
而骑都尉曹操面对楚汉的来访,就显得轻松惬意许多了,这些日子以来,曹操出了感慨自己无事可做以外,便是寻访美丽女子做姬妾,让楚汉羡慕不已。
“孟德兄,做人到你这份上儿,才不算苟活于世间!”
曹操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忽然凝固了,大怒道:“你是来编排我的不成?许氏兄弟说我是清平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现在呢?我之不得志,难道昭寻看不出来吗?”
楚汉不以为意,笑道:“自然看得出吾兄心怀壮烈,不然我为何来访呢?”
说着,楚汉也塞给曹操一个玉佛。
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