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被卢植打醒,于是急匆匆地向宫外行去。
二人都是心里有鬼,于是走得异常快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洛都的大街上。
经历过这一番入宫和出宫,楚汉只觉得饥肠辘辘,再也不敢小看皇室了。
“吃吗?”楚汉指着一家饭馆。
卢植反应也很快:“吃!”
二人大马金刀地坐下,像恶鬼一样将面前的肉饼和清汤消灭干净,然后才叙起话来。
“卢公,”楚汉疑惑地问:“你是怎么得知我在朝堂之上,被众人威胁的?”
“说来也是曲折,”卢植满意地抚摸肚皮,“是白姑娘一路跑到袁府,说你有难的。”
“白素?”楚汉皱着眉头,“她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卢植微笑道:“昭寻,恐怕与送你这间酒馆的人有关吧?”
楚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来。
“是何进!”楚汉惊呼道:“他身为大将军却没有上朝,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和何皇后一起……垂帘听政了?”
“垂帘听政?”卢植一愣,笑道:“这说法倒还有趣,不过以何大将军的手眼通天,自然有办法传信了!”
楚汉点了点头,又道:“他可没想到,酒馆内只有白素一人,故而白素才来到袁府……我不明白的是,何进如何知道你已经入了京?”
卢植叹道:“我俩政见不合(楚汉在心中暗骂卢植孤僻),但毕竟我是中郎将,治罪后,我的士兵多半归他麾下,想必是有人在洛都城门处认出我了吧?”
楚汉这才心中了然,又去夹那块牛肉,却被卢植制止。
“楚昭寻,你告诉老夫,那红婴回春丹,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植眼光如炬,照得楚汉甚是不舒服。
“怎么了师父?”楚汉嬉皮笑脸道:“你不信自己的徒儿了?”
卢植摇摇头道:“我在朝堂上所说的,不全是戏言,真有心收你做一个挂名弟子,以后你行走朝堂,也方便得多。”
“只是你这件事若是做得错了,纵然你我没有名分,凭老夫这口气,也要将你与那些阉人一起铲除!”
随着卢植的低声怒吼,酒杯全洒了,淋了楚汉一身。
“既然如此,我也以尊师之礼,以诚相告。”楚汉正色,并不在意身上的淋漓,道:
“那的确是婴儿的血。”
“我就知道你个小贼心狠手辣!”
卢植大怒,虎吼一声,就要起身擒拿楚汉,老迈的身子在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等等等等。”楚汉单手捏住卢植的琵琶骨,后者登时无力。
卢植怒道:“楚大人,你自然武艺高强,但我辈中人,即使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可失却[仁义]!”
“我都说了等等。”楚汉无奈道:“那是婴儿的鲜血不假……”
“可那是鹿的婴儿,不是人的婴儿。”
楚汉松开了抓住卢植的手,静待着对方有什么反应。
“鹿的婴儿?”
卢植一愣,顿时从怒容满面改为慈祥和煦,道:“我就知道昭寻宅心仁厚!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怀疑过你!”
楚汉:“……”
“那你说说,”卢植面对楚汉的眼神,有点脸红,“那丹药有何奇异之处?”
楚汉不愿把自己继承了于吉的一身医术的事实,告诉卢植,于是便道:
“我只是情急智生,从药膳房舀了一些鹿血用以上色,然后配置自己的药方罢了。”
“可是……”卢植盯着楚汉腰间的药葫芦,“你这葫芦中流出来的血,可并不像鹿血一样腥!甚至有种初生婴儿淡淡的奶香味,这才骗过了我们的眼睛和鼻子,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楚汉神秘一笑,便道:“我在里面倒了一些酒,再将酒葫芦装着鹿血一起煮,去腥增香也!”
卢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