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向十一太守一拱手,道:“朝廷使臣,不得不见,请诸位稍后。”
于是离开会客厅,向真定府大门行去。
袁绍紧随其上,并招呼道:“诸位同僚,难得冀州光临使臣,不去见见?”
众太守虽然拜服了楚汉,但袁绍余威仍在,不得不跟随。
在真定府的大门处,众人看见楚汉微微躬身,向朝廷使臣说些什么。
那使臣乃是赵忠的心腹,简单宣读了皇帝宣楚汉进宫的旨意后,便脸色冷淡地站在那里,双目朝天。
“宣楚汉进宫?”袁绍等人一愣,当次乱世,若非有极大的战功,或是经学大儒,入宫的机会很渺茫。
而楚汉年纪轻轻,竟然得蒙宠召,众太守开始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和楚汉撕破脸。
此子日后,前途无量啊!
但楚汉等人提前收到了黄仁的书信,自然知道这是张让的私心,便也不觉得如何荣幸。
楚汉恭敬地接过了圣旨,见使臣仍是不理睬自己,顿时明白了。
“嘿嘿,你这厮也想受贿?”
楚汉面上不露声色,装作不懂使臣的暗示,便毕恭毕敬地站着。
这倒惹得一众太守干着急,恐怕连累自己。
而袁绍冷笑,田丰等人苦笑,楚汉心中暗笑。
那使臣脖子都仰断了,见贿赂还没有偷偷塞到自己手心,不由得大怒,沉声道:
“楚大人,你不日就要前往洛都,可这宫中水深,你是半分都没有觉察啊!”
“大人,下官不懂你的意思。”楚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若是宫中水深,那王公大臣们,岂不是个个都要穿着比基尼……不,穿着亵衣上朝?”
使臣见楚汉如此冥顽不灵,心中就存了报复心,拂袖道:“既然如此,楚大人便带我去地牢看看吧!”
“这……”楚汉为难道:“地牢阴暗潮湿,恐怕不适合接待大人。”
接待?
你还想把我也送进去?
使臣大怒:“朽木不可雕也!这是赵大人的密令,尔敢不从?”
当今朝廷,能被这使臣尊称一句赵大人的,也唯有赵忠了!
众太守便慌张劝阻:“楚大人,您就听使臣大人的话吧,区区大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个……”楚汉挠了挠头,神情似乎有苦说不出。
“哼!”袁绍冷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有一个不妥之人,被他滥用私刑,收押在大牢里了!”
那使臣也是识得袁绍的,便谄媚笑道:“袁公果然高见,赵大人便是着我探查此事虚实!”
“好吧!”楚汉终于点点头,“我辈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他突然挺直腰杆,向使臣微笑,一幅凛然的派头,更让使臣怒从心起。
“楚大人,我已经得到消息,赵大人的侄儿,可是关押在你这大牢中,做不得假。”
“倘若我见不到此人,你莫要以为可以躲避罪责!”
楚汉扬眉道:“多说无益,你要看便看!”
“你!”使臣气结,他可比先前的黄仁地位高得多,相当于赵忠的副手,除十常侍外,他就是宦官之王。
一气之下便走在前头。
“楚大人,糊涂,糊涂啊!”赵郡太守满脸苦涩,“宁惹小人,不惹阉人,你为何不明白呢?”
楚汉一笑不答,上前为使臣引路。
众人便紧随其后,各怀鬼胎。
这真定府的大牢,近来极为空虚,原因便是楚汉今早一把将赵莲的恶随提出大牢,于城外处决的缘故。
“楚大人,”使臣挑刺道:“你这真定府倒是太平得很呀,难道没有什么罪犯?还是你楚大人懒政的缘故?”
“我若是懒政,如何能抓到他?”
楚汉笑眯眯地说着,忽然一指,在大牢的最深处,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