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那是什么意思?”
“哦,应该说是朝巳晚酉。”楚汉微笑道,“巳时来军营点卯,酉时离开。所有人都实行这个。”
“那轮岗制呢?”
“自然是夜间的待命部队了,我分为两组,轮流在军营中过夜,否则就回家歇息。”
“何时做农活儿?”袁绍越听越奇。
“哦,”楚汉拍拍脑袋,“中午有两个时辰的午休,两组轮流,分别是午时和未时。”
“简直胡闹!”袁绍正色道,“我大汉朝内忧外患,楚大人难道不知?”
“若是敌人趁着午休,或是夜间来袭,你只有一半的军队,如何抵御?”
楚汉笑道:“袁公,你难道不明白,就算我把所有人都放在一处,他们也是从军营走到被袭击的所在,然后共同应敌。”
楚汉来到窗前,指着真定府中央的一口大钟,道:“此钟一响,全民皆为士兵,向烽火处集合,与身在军营何异?”
袁绍有些郁闷,楚汉所言倒也不错,但东汉时的部队命令严苛,谁也不会想到还有午休一事。
“那,楚大人如此制度,城中安全如何?”
楚汉点头:“很好,这些士兵大多在城中安了家,为了生计,即使我不提,也会去附近的山脚下开垦荒地,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财政竟然不紧张了。”
袁绍还欲再说,可联想到楚汉所展示的武力,他也张不开口。
此番前来,袁绍是带着手下大将颜良的,为的就是一旦开打,自己总算有个保镖。
可是……
袁绍环视着四周的太守,早已醉态百出,楚汉这夹枪带棒的恐吓,以及美酒珍馐的安抚,已经将他们收买得七七八八了!
至少现在这些太守的心里,觉得楚汉做这个冀州牧,倒也不算孟浪!
“那我此行,岂非全无收获?”袁绍咬了咬牙,忽然逼问楚汉道:“楚大人,你少年英雄,但我有一事相问,切莫怪罪。”
楚汉心道:“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他拿起一个酒杯,运用蚂蚁之力收缩肌肉,使脸上露出病态的红晕来,看上去一幅不胜酒力的样子。
“袁公请讲。”
袁绍上前一步,故意撞翻一个酒杯,清脆的落地声令在座的太守们猛然清醒,注视着对话的二人。
“韩馥乃是我袁氏门生,你杀他而取其位,是否对我袁氏有何不满?”
袁绍说得那是一个大义凛然,似乎毫无私心,只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而挺身而出。
众太守此刻酒意醒了大半,都惊异于袁绍的狠辣。
乱世夺权,本不稀奇,可若是加上了袁氏门生四字,那就洗脱不清了。
袁氏,就是东汉末年最有力量的一块招牌,比那幽州边郡的公孙氏族,对天下人的震慑力高得多!
田丰心中一咯噔,连忙上前道:“袁公,我主公若非被韩馥逼得太紧,又或是他是个信人,将真定县交给主公的话,断然不会如此!”
“此处何须你来多言!”袁绍一声断喝,每一根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那田丰似乎宿命就是和袁绍犯冲,即使不做他手下的谋士,也是如此。
只见他傲然道:“本初兄,我敬你四世三公的名声,这才好言相劝,然而我是冀州刺史,领两千石的俸禄,你不过一介渤海太守,何故在此狂吠?”
“你!”袁绍说着,就要拔出剑来!
身后的颜良更是不含糊,立刻将佩刀抽了出来,直指田丰!
众太守见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见识了楚汉的英武,他们已经无法毫不犹疑地就去帮助袁绍了!
押错了宝,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众人纷纷装醉,口中含糊不清卧倒在一旁。
而楚汉则不露声色,侧身挡在田丰面前,道:“袁公所问,我楚汉可以发誓,决不是招惹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