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事皆为我一人所做,与各位无关!”楚汉环视四周,“可若是哪个人骨头软,向赵莲举报自己的乡亲曾上前踢他……”
“莫怪我出手无情!”
此处集市,小商贩最多,众乡民早已对赵莲不忿,同仇敌忾,怎会举报?
便是有动了发财的心思的,见了楚汉的手段,也摸不清他的后台是否比赵莲更恐怖,断了念想!
楚汉自觉做了一件快事,胸襟为之一爽,便拉起书生,笑道:“兄台刚才提醒的是,可我如鲠在喉,不杀此贼,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那书生眼神复杂,痛心道:
“公子糊涂!糊涂啊!”
“哦?这是为何?”楚汉仍不解其意。
那老者携同孙女向楚汉下跪拜谢:“多谢公子相助,小老儿和孙女不管行至天涯海角,都铭记公子大恩!”
“天涯海角?”楚汉连忙拉住老者:“老先生为何不留在此处摆摊?”
那老者眼含泪光:“那赵莲今日欲求我孙女而不得,将来一定手段恶劣,小老儿我无权无势,若是不避,寝食难安。”
楚汉看了看一旁的姑娘,只见她也偷偷拭泪,似乎是为了离开家乡,去四海漂泊而伤心。
纵然其他人,赵莲不明身份,可这一老一少,他是吃准了的!
“公子,你明白了吗?”那书生幽幽道:“若是成全了那赵莲的心意,这一老一少,还能留在真定府安居,只是……只是姑娘她……唉,那也是没有法子!”
“可公子此番羞辱赵莲,他必杀你而后快,更会迁怒旁人!”
“首当其冲,便是这一老一少!”
“当此乱世,若是离开了故土,生活定会更加艰苦,甚至成为路边的骸骨,也不稀奇。”
“你……你的侠义之心,反而害了他们的命啊!”
那书生看似狂放,此时竟然也落泪。
霎时间,楚汉心乱如麻。
这真定府,竟然腐烂到如此地步?
楚楚在一旁看得不忍,扶起那女子道:“姐姐轻起,我哥哥不会不管你们的!是吧?”
迎着楚楚的目光,楚汉沉思不语。
“楚汉哥哥!”楚楚焦急道:“将姐姐和她爷爷接到咱们那儿,岂不就安全了!”
田丰拉了拉楚楚,低声道:“主公定是在思索,如何从根本上解决此事。”
“否则,”田丰叹了口气,“今日接济了此二人,可真定府千万人,又哪里救得过来?”
见楚汉没有辩驳,田丰便知他心意,朗声道:“你二人不必担心,我主公并非常人可比,纵然那赵莲一手遮天,也不惧他!”
“唉……”那老者缓缓摇头,“岂是一手遮天所能概括的?纵然是韩大人,大家口口相传,眼看就要做冀州牧了,也还是要巴结赵莲。”
楚汉扶起老者,目光闪动:
“韩馥已死,我就是新的冀州牧!”
那老者骤然听闻如此大事,条件反射似的跪下:“原来您就是大家相传的少年将军!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恳请恕罪!”
可楚汉以蚂蚁之力相扶,那老汉跪不下去,一旁的姑娘也是脸色苍白,一双妙目却不停地打量着楚汉。
“你何罪之有!”楚汉恨声道:“有罪的是赵莲,还有韩馥那个为了上位,巴结宦官的软骨头!枉为袁氏门生,竟然想在士族、宦官两边讨好吗!”
楚汉此时,无异于给韩馥擦屁股,处理后患!
“冀州牧?他是冀州牧?”
“传闻是真的!那杀了张牛角的少年将军,成了我们的冀州牧大人!”
众民众窃窃私语,忽然不约而同地跪下:“小民见过楚大人!”
连一旁的书生,都将信将疑地跪下。
楚汉拔剑,清亮的响声令众人吓了一跳!
“诸位快快请起,我楚汉受不得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