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又哪里怕他?
他善于审时度势,知道此刻若是气焰弱了,这真定县断无收服之可能。
因此高览的发怒,倒是合乎张郃的心意!
室内狭窄,高览只用了腰间的佩刀,张郃参见韩馥时已将兵刃全部卸下。
唯有举起桌上的烛台抵挡!
楚楚已经捂上了耳朵……
意料中的“噹”声没有出现,楚汉已经站在二人中间。
韩馥看清了形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楚汉面色不变,以两根手指夹住高览的刀背,生生地阻挡了下劈之势!
高览更是惊骇莫名,自己虽然第一刀没有动真格的,也断没有被这个小白脸轻描淡写地空手接住之礼!
何况,现在自己挣脱不开!
张郃倒是素知楚汉之能,并不介怀,将烛台放还桌上。
只要主公也动手,说明自己的行动就没有错。
张郃望向楚汉,只见他眼中隐隐有赞许之意,不由得热血沸腾,生出一股将遇良才的快感!
遇事先把水搅浑,这是他二人不谋而合想到的!
韩馥见高览的神色不似作伪,便重视起楚汉来。
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楚将军神力惊人,快请上座!”
楚汉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松开手指,道:“高将军刀法不错。”
刚刚无能为力的高览听见此语,羞愧难当。
沮授冷眼旁观,不由得望了田丰一眼:“此人深不可测,难得的是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度,倒不可小觑。”
韩馥命人为楚汉添茶,只是自己本想立下马威,却被对方化解,不由得心中郁郁。
“楚将军,你捉到叛军逆贼,为何不立时处斩,反而等到此时,才献上与我?”
韩馥气定神闲地问道,言语里暗藏杀机。
这一句话,隐隐有怀疑楚汉也是叛军同党,为求功名至此的意思。
楚汉眼珠一转,这韩馥在史书上并不出彩,还有点蠢,没想到竟是如此机警锋锐之人。
看来,在历史上留名的人,大都不俗。
“韩将军明鉴,我擒住此人时,闻得我真定县尚有黄巾叛贼作乱,因此想以此人为诱饵,平息战乱后,方才入城,也算为我百姓做了件善事。”
韩馥的部下闻言,俱都变色。
楚汉是明摆着把真定县当成自己家了,一口一个真定县令、我的百姓。
韩馥也是一笑:“有劳将军为真定县谋福,在下不才,为朝廷举荐的御史中丞,奉命讨伐冀州叛贼。我便代表冀州,谢了将军好意。”
韩馥此言更是刺耳:整个冀州都是我的,你还指望真定县会让给你?
“来人呀,”韩馥不待楚汉有所回应,“将叛贼贺近拉下去,斩了!”
一名偏将应声而来,沮授忽然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偏将点点头,并未将贺近拉到本来处斩的地方,而是正对府门。
贺近哇哇大叫,所为的还是一柄青釭剑,却被刽子手手起刀落,人首分离!
“啊呀!”
楚楚一声惊呼,楚汉面不改色,看着鲜血慢慢流入府中……
好你个沮授,杀鸡儆猴。
楚汉笑了笑,拱手道:“韩将军大才,日后这冀州牧的位子,非你莫属。在下以后要仰你鼻息,还请多多关照。”
韩馥见楚汉无论如何就是不走,对真定县似乎志在必得,不由得生气。
想要将他杀了,却又忌惮他的身手。
正烦恼间,沮授忽然轻声道:“主公,我有一计。”
韩馥大喜,附耳过去,脸上神色一下活跃了起来。
田丰见势不妙,以茶代墨,悄悄在桌下写道:
“暂且避之。”
楚汉笑了笑,示意田丰放宽心。
“楚将军,”韩馥得沮授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