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昂首挺立的虞珩,“凤郎可有话说?”
没等与周围的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前的朝臣相比,犹如鹤立鸡群的虞珩开口,司徒突然疾声怒喝,“臣信郡王不会做此等......错事。请陛下明察,还襄临郡王清白。”
反应稍慢的人诧异的看向司徒时,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信阳郡王等人已经开口附和司徒的话。
老匹夫,休想专美于前。
虞珩虽然诧异朝臣出乎预料的信任,但不会为此改变原本的计划,留下隐患。他端正的朝长平帝长揖,“臣愿与大理寺中的罪人对质,自证清白。”
信阳郡王咬牙切齿的道,“陛下日理万机,岂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此等恶贯满盈的罪人身上?”
世家在民间散播流言的手段虽然高明,但也经不住几次三番的彻查。
起码书房中的人都知道,导致焱光帝被翻旧账、废除庙号的罪魁祸首全在大理寺牢狱中。
仅凭这点,他们能断定,世家绝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信阳郡王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世家继续不顾后果的激怒长平帝。
他的女儿是祁氏宗子的发妻,两人生儿育女,伉俪情深数十载。
别说外人,信阳郡王都不相信女儿对世家所做的恶事一无所知。
世家在十年前,焱光朝末期时重新起势,姻亲几乎遍布整个朝堂。不仅信阳郡王因为女儿和外孙害怕被他们连累,其余朝臣更怕。
信阳郡王起码是皇族,在宗室地位非凡。虽然脑子偶尔不太灵光,但大节从未有失。即使被连累,也有爵位可以和情分可以消磨。
朝臣也不奢望能保住家中有世家血脉的后辈,只求全然无辜的人不会被连累,比虞珩和纪新雪更希望世家罪人立刻去死,再也别掀起任何风浪。
长平帝既不想见到在大理寺牢狱中打滚两个多月,味道不会比血书好到哪儿去的世家罪人,也不想见证彻底绝望的疯狂。
他故作犹豫的沉吟半晌,终于同意朝臣的请求,令虞珩先辩驳血书的内容和物证。
如果有虞珩无法自证清白的细节,再宣大理寺牢狱中的罪人前来对峙。
对这日早有预料的虞珩,当然没令朝臣和长平帝失望。
物证中有虞珩和前朝余孽的通信。
虞珩当场誊写物证中的书信的内容,任由闲暇时喜欢研究笔墨的朝臣对比字迹,又求长平帝允许他取些不重要的文书来。
虽然三份笔墨的‘形’极相似,令人难以分辨是否有区别。但不难发现,世家提供的物证,经常会出现某个字笔锋凝滞或走笔方式突然转变,粗看尚且不打眼,细看时处处违和的情况。
纪新雪顺势提起,两个月前,他和虞珩曾为先帝抄写几卷经文,送去皇陵的过程中出现意外,虞珩抄写的那份经文不翼而飞,至今没有找到。
清河郡王世子、信阳郡王和书房中的多名宗室都能证明纪新雪所言不假。
因为相同的时间,他们也在为先帝抄写经文。这些经文都是先送去清河郡王府,然后由清河郡王府的世孙亲自送去皇陵。
装物证的木箱中,大多都是书信,最下方有两个并排放置的木盒。
清河郡王世子亲自打开木盒,先拿出方刻有‘襄临’二字的金制小印,上方盘龙之尾极易令人忽略的地方,能摸出内造独有的标记。
没等虞珩开口,上首的长平帝忽然冷笑,“阿兄。”
已经光明正大的走神,沉思究竟是吃安神药还是醒神药已久的莫岣立刻回神。
他顺着长平帝的目光看到清河郡王世子手中的郡王金印,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六月十五,襄临郡王嫌郡王金印破旧,想要重铸。我奉陛下之命,将破旧的郡王金印带去将作监,亲自见将作监融化金印,确定龙珠无异,重新铸印。”
所谓龙珠是防止仿造,在金印中留下的记号。亲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