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又冷冷的说道:“你即刻就出发去雷音寺。”
“朕这段时间,都不希望在京城见到你。”
这是天元帝第一次用这般淡漠的语气和他说话。
仿佛自己不再是那个受宠的皇长孙,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而已。
赵文晟咬了咬牙,忍住想要滴落的泪水,哽咽的说道:“是,皇爷爷。”
赵文晟急忙起身,将母妃扶了出去。
没等刘氏依偎在自己儿子身边哭诉一番,便听赵文晟说:“母妃,孩儿被皇爷爷犯去清修寺反思,即刻便要启程,孩儿不能在宫里陪你了。”
等赵文晟将自己母妃带回她的寝宫里,朝着她行了个大礼,才转身离去。
如今午时已过,他今夜得快马加鞭,才能到驿站去歇下。
赵文晟也知道,皇爷爷这次,恐怕是真的动怒了......
但凡涉及到父亲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孙子,也得靠边站。
赵文晟满肚子委屈,闷头回到自己的寝宫,准备出发。
......
可正所谓,好事成双,坏事成群。
刘氏正为自己儿子与她今天的机遇伤心之时,那边刘家也派了人进宫。
“娘娘,我们刘家刚接到旨意,我们刘家对于皇家的供酒资格,被陛下取消了!”
“供给皇宫的酒,全部皇城驸马苏逸家状元酒坊所出!”
刘家本来就经营着皇宫供酒的生意,虽说此前的品酒会她刘家输了不假。
但皇宫的供酒生意,并未因此就轻易的被苏逸夺了去。
然而此刻,刘氏在得知供酒生意易主,且新掌管的是苏逸的酒坊后。
她心底里积压的情绪彻底宣泄了出来。
她披散着头发,满目无神的看着偌大的寝宫。
除了几个零散宫人之外,瞧不见任何活物,甚是凄凉。
她甚至已经能够想到等到自己彻底被冷落后,该是何般悲凉的下场了。
心头顿时像被噎住了似的,万般情绪如梗在后。
完全忘了寝宫内还有旁人,语调异常尖锐:“苏逸!又是苏逸!”
“怎么哪里都能有他的影子?!”
无论是最初的品酒会,又或是化险为夷融了前朝玉玺,亦是现在令满朝文武对她的儿子大失所望。
他怎么总是好运加身,而他们总是狼狈退场。
她不信,他总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就是个驸马,再如何才华横溢,鸿运滔天。
也终究只是个驸马!
夜色如墨,冷风寒颤。
几个蜷缩在冷风里的宫人,满目狐疑地瞧着自家娘娘,在喊了几遍驸马的名字后,身子便在风中浑身发抖。
心里不禁想。
难道娘娘是染了风寒,想要驸马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