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这方只能暗恨跺脚,却也无能为力,他们急行军绕后牛成虎后方来到沙沟方向,怎么可能携带火炮而来,大批的火炮正在庇山山腰间轰击官军呢。
而叫他们出战攻击确是万万不敢的,经历方才一战,闯军上下已经胆丧,谁还敢出战?无奈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军推着战车步步推进,越来越抵近壕沟跟前。
乞活军火铳也加入了进来,不断朝着壕沟挖壕的饥民和厮养射击,噼里啪啦铳声响动不断,不知多少挖壕的饥民厮养被打死在了壕沟内外,满地的鲜血蜿蜒流出,汇成一道道小溪流。
忍受着官军火铳射击,不少饥民崩溃大叫想要后逃,他们却毫无例外皆被后方监督压阵闯军士卒屠杀殆尽。前方挖壕的饥民死了一片后闯军又填了一批上去,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最弱者永远当先被抛弃和消耗。
乞活军战车抵近到壕沟五十步内后,乞活军的火炮都可以打击到了后方监督的闯军士卒中,这些人终于知趣退后,随着监督者退后,挖壕的饥民厮养们也都如逃生天本汹涌退后。
在乞活军长枪大炮的遮掩下,跟随乞活军而来的数千临洮兵被陈诺临时征调为填壕的苦力,对此临洮兵们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说,这些徐州兵战力精锐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
军伍之中永远都是拳头武力说话,谁还敢有什么怨言?
临洮兵们或担土推土或割捆杂草,很快一段段壕沟被填平,容许乞活军大队人马和战车经过。
未曾想官军进攻的速度如此之快,看着官军有序严整,连绵不断地越过壕沟前进,闯军上下都是无言。
后营大将杨彦昌一脸狼狈,满身血污,他上前建言道:“袁总制,闯军战力凶悍,火器犀利,不可硬阻,此间距离庇山还有十几里,我们兵力层层设阻,加之轻骑不断骚扰进攻,定能叫这支来援官军寸步难行。“
“善!”
袁宗第颔首称赞,接着又补充道:“官军若执意进军,我有五千马队,四面骚扰,他们行军途中一旦出现纰漏破绽,我便率大队精骑迅猛攻击冲进,杨兄弟你率步卒大队更上,必然能撕裂官军行军阵列,让他们四分五裂,到时战事大有可为。”
闯军众将听闻兴奋不已,认为可行,野外行军不论敌我遇敌必会停下接战,只有击溃打跑敌军方可继续行军,这是因为行军途中部队最是组织松散的时候,遇敌之后往常第一时间便是防御。
官军救援牛成虎心切,若是他们执意行军,那么正好趁了他们的心意。若是官军抛下步卒骑兵强行军那也可以,他袁宗第前营上万步卒,更有五千马队,官军骑兵能冲的过去吗?
闯军各将群策群力,不断设想战事,而乞活军这边已经大踏步行军前进,步骑交加堂堂正正而来,引起了闯军上下骚动。
官军还真强行军了,当真这么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