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金声桓军进入了徐州萧县,于萧县西南五十里外安营扎寨。
当夜,金声桓召集诸将议事,金部部将金成勋、宋奎光、刘一鹏等将团聚在金声桓周围。看到诸将来齐,金声桓让他夫人将它珍藏多年的老酒拿了出来于诸将共饮,至于吃食?除了糙米饭,其他的连一点绿都见不到,蔬菜水果他们好久都没吃到了。
案桌上唯一的荤腥还是前不久杀了一匹受伤濒死的老马,他们这些将领才分得到一些肉食。马肉需要细细烹饪才好吃,他们哪还有这个条件。
千总刘一鹏美滋滋喝了一口酒,在嘴巴里砸吧了好久许久道:“他奶奶的,要是能有一大块猪肉或者羊肉能给俺下酒就好了,这马肉又腥又骚,可真不是啥好东西。”
说到吃的,管军粮辎重的金声桓堂兄金成勋忧心道:“将军,我们的军粮快要不够吃了,这几天饿死了好多拉来的夫子和厮养,再过几天恐怕我们又得纵容部下们去吃人肉了。”
说到吃人肉,金声桓这些部将们都脸色平常,因为他们不少人都吃过人肉,他们之前在左良玉军中,左军之中军纪败坏,奸淫掳掠,荼毒百姓无恶不作,还形成了军粮不够就吃人的丧心病狂的习气。
从左军中脱离出来的金部兵卒们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金声桓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道:“这个不用着急,我们不远处就是萧县,明日我大军就到萧县讨要军粮,先找当地县令要一些十天半个月的军粮,暂先借了一千石粮食应付着到了徐州再说。”
刘一鹏眼中凶光闪现着,嘿嘿道:“将军,哪里要这么罗嗦,我们直接打进萧县,肆意抢掠多痛快。”
金声桓放下酒杯沉声道:“你当我们还是在左帅麾下效命吗?这里可不是中原和湖广,而是徐州,这里还没被打烂呢,朝廷的规矩还管束着我们,我们都要小心着行事,你们都要告诫部下约束下军纪。”
“真要出了事,这里可没有左帅庇佑我们,知道吗?”
“知道了。”众人点头称是,不过脸上却不以为意,千总刘一鹏更是不屑撇了撇嘴。
这时宋奎光道:“将军说的是,这徐州可单只有我们这一营兵,别忘了,还有那徐州副总兵陈诺,这人是徐州的本地人,势力大得很呐。“
“听说这陈诺兵卒精悍,破流贼,打鞑子,连着几仗打得丢盔弃甲呢。”
看到宋奎光不禁露出的佩服神情,金声桓眼角耷拉下来,脸色逐渐阴冷,这副总兵陈诺确实是他目前的心头隐患。
……
第二日,金声桓部便起军来到萧县城下,整个萧县紧闭城门,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城下来路不明的官军。
萧县知县孙乃学战战兢兢看着城下的大军,双腿不由有些发颤,城下黄烟蔽日,尘土飞扬,来的兵马实在太多了,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个阵仗。
孙乃学到任萧县还不满一年,原来他不过是个举人,连候补知县都算不上,可是萧县一连死了好几任知县所以他才被派到了这里来。
在孙乃学旁边除了县内的县丞和主簿,就是两个武将了,一个是萧县的城防千户赵庆友,另一个是萧县治安大队队长齐地。
城下忽地奔出一骑来到城下,那人高喊道:“城上有管事的没有,出来答话?”
孙乃学探出头回道:“本县是该县县尊,你们是哪里来的官军?来我城下何事?”
城下那骑悠闲转马打着圈儿高声回道:“原来是县尊大人呐,俺叫刘一鹏,城下是徐州镇总兵金将军的大军,俺是受我家金将军的军令前来向县尊老爷借粮的。”
“徐州镇总兵?”孙乃学满脸疑惑,在他印象中徐州只有一名将军那就是副总兵陈诺啊!旁侧县丞道:“县尊呐,徐州还有总兵官的,那人就叫金声桓听说是从左良玉麾下调拨来的。”
“哦哦!”孙乃学瞬间想了起来,他忙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