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走了进来,大开木箱一看白花花地晃人眼,兖州众将都死死盯着,不少人喉咙剧烈鼓动着,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多的数不过来。
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陈诺会心一笑,说道:“连日守城辛苦了,这些银子陈某就分发给诸位兄弟了。”
兖州众将感激涕零,他们皆跪下答谢:”多谢将军,我等愿为将军效死。”
待到众人退下,只留下来了陈诺同陈大义两人,陈诺郑重对陈大义道:“二叔,这兖州营兵和社兵共计四千人就暂且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让他们听话为我所用。”
陈大义沉稳点头,笃定道:“将军放心,我乞活军现在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当兵吃粮卖命,现在他们吃我乞活军的粮自然而然地就要我乞活军卖命,这点不用担心,标下有信心,只是……”
陈大义欲言又止,陈诺笑道:“二叔,你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尽管和我说。”
陈大义严肃脸上掠过一丝暖意,他做事沉稳认真,甚至可以有略带着些古板,自陈诺成立乞活军起,不管在明面上还是私下,陈大义都给足这自家侄儿的面子都是叫将军,为了他们陈家,陈大义可说是倾力支持陈诺。
而陈诺也没有因为名利地位越来越高同陈大义生疏远分,倒是陈大义可以刻意保持着叔侄二人的关系,陈大义如此懂分寸也让陈诺愈发器重他。
一家人关上门不说两家话,陈诺既然这么说,陈大义略带迟疑道:“虎子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二叔我也不吐不快,从你平叛时候我就感觉你有些不对劲,实在是杀伐过烈。”
陈诺面无表情,只是问道:“还有呢?”
陈大义回道:“从这之后你的所做作为一切都变了,鼓动鲁王抨击丁将军,趁势夺取兖州官兵兵权,减少黄军门的粮食供应,到了现在甚至要收拢这些兖州官兵,不惜耗费巨大军资。”
说到最后陈大义有些激动:“这些种种行为二叔实在不能理解,收拢这些兖州官兵有何用处?要知道我们携带的粮食可经不起这么多人挥霍,照这样下去,要不多久就连我们乞活军都要喝西北风了,”
“喝西北风?很好,就是要我们都去喝西北风。”
陈诺话语让陈大义一惊,他看到陈诺神色突然疯狂,带着狰狞之意,陈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心底发凉。
“只有这样才能酝酿一场蓄势积怨已久的兵变。”
陈大义脑袋被冲击得瞬间晕乎,良久才反应过来,骇出一身冷汗:“兵变?自家侄儿这是要干什么?明明是平叛者,怎么眨眼间就转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