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兄弟,当再派精锐战兵上去,一鼓作气彻底陷掉明军防线。”
蓝拜毫不犹豫应答分兵安排去了,方才的战况他看在眼里,这次正白旗的巴牙喇打头阵出了死力,若非没有巴牙喇陷阵,这战局真就一时焦灼不下。
蓝拜不由赞叹,各旗的巴牙喇营挑选的勇士果真是精锐中精锐呀!
很快清军大队拨出了一百甲兵,他们快速驱马冲了上去,到了土墙下就下马徒步爬墙或者从两个通道处填补兵力。
一道土墙后,一名背插旗帜的乞活军队官刚被一清兵马甲盾牌磕到在地,他翻滚着刚刚爬出时,一清军巴牙喇冲来,野人一般跳跃而起,一柄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头颅上。
铁笠盔连着顿项都被砸得凹陷下去,鲜血和脑浆流出,解决掉这个明军军官后手上铁锤一抬顺手向旁边一磕。
一正欲侧击上前的乞活军盾兵方盾被砸得粉碎,右臂不自然弯曲着,这巴牙喇蛮人般呼吼一声上前。
“恁死你娘的狗鞑子。”
把总常万禄看到麾下一个队官战死,赤红着眼球,他拾起地上一柄阔刀就狠狠扔去。
这鞑子白甲一声凄厉惨叫,阔刀连同他的脸面和一部分头盔都被切开,常万禄猛扑上前,手上雁翅刀斜斜一劈,一颗半残鲜血淋漓的恶虏首级落地,鲜血洒了出来,溅在了常万禄一脸。
忽地他感到身后凉风四起,一杆标枪就狠狠贯穿他的身体,将他身后的斗篷染得血红。
常万禄扑倒在地,口咳着血沫,艰难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的鞑子甲兵从土墙跳跃而进,鞑子后续的战兵到了。
防线要失了,可是将军给他们坚守半日的时限还没到呢……
他艰难爬了起来,满头满脸的鲜血,拄着雁翅摇摇晃晃的身体颤抖哆嗦着,前胸穿透铁甲而过的标枪前锋滴落着鲜血。
常万禄眼眶龇裂,血红的眼睛没有丝毫害怕,他的声音咆哮如雷,喊出了最后一句话:“小子们,随我杀鞑,杀鞑……”
一处通道口,陈评全身浴血,他亲领着清兵与敌血战,通道处的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将冲进来的清兵顶在了外面,却不知能挡多时。
一亲兵对陈评哭声大叫道:“副千总,常把总战死了。”
陈评听到热泪滚滚而下,抬头看向天色,太阳已经要垂入地平线下,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抹了一把热泪,大吼道:“依靠二、三道土墙防线防御鞑子,然后徐徐撤退。”
亲兵焦急提醒:“副千总,这里可还有好多伤者和战死兄弟的尸身。”
陈评猛地下定决心,痛声道:“伤者全部带走撤退,死去……死去兄弟的尸身莫要管了。”
他十分清楚抛下战死将士们的尸身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战局焦灼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活人最要紧。
很快乞活军开始与清兵脱离接触,徐徐后退,没多久第二道土墙彻底失陷,最后第三道土墙也跟着失陷。
乞活军早有准备,皆着快马撤退,而且战到这种程度,清兵也损失不小,再无余力追击,只能容他们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