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兵有冷铳手,其他清兵再不敢肆意嚣张,急急奔回阵中,留出旷野空位供给盾车冲阵!
很快盾车步入百步的距离,后面的包衣费劲推着盾车,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响着,一辆盾车后面,一个披着重甲,盔上黑缨,背插方尺本色小旗的清兵军官闪出半个身子探头看向明军大阵,就见他们还没有动静。
他是指挥这四辆盾车的步甲拔什库,此刻他已经不耐烦起来,往常的战况对面的明军早已开铳了,噼里啪啦打个不停,他们盾车都近百布距离了明军怎么还没动。
心中烦躁想着,这步甲拔什库面孔猛然狰狞,他高喝道:“备刺箭!”
四辆盾车后面的旗丁和步甲兵全都是弓手,颇为擅射,后金崛起后不久就自称“满洲”,汉语译为“强大的箭”,满洲清兵以高超的箭术称雄,每个成为战兵的一员起码的考核标准就是拥有出众的箭术,更别提披甲兵了。
未披甲旗丁和披甲步兵他们的箭囊或捆在背后或佩在身体右侧,里面满满的都是箭矢,大体分为两类,刺箭和披箭。
他们得到拔什库命令,不论是旗丁还是步甲兵纷纷抽出一根刺箭搭上,缓缓地拉弓。
这刺箭箭身细长,箭镞细窄,重量略轻,最是适合远射和抛射。很快盾车后面的清兵们纷纷向两侧闪出身体,快速瞄准乞活军大阵射箭。
咻咻刺耳的箭矢破空声和弓弦紧绷之声响成一片,八十多根刺箭疾速射来,箭矢飞掠到天空顶端后有以弧形快速落下,发出尖利的呼啸声。
刺箭射来威势也不小,清兵虽说射箭的速度远不及明军中常用的小稍弓,然由于重弓强力的问题,杀伤力也很大。
乞活军阵中,陈大义高呼道:“各部各兵注意避箭!”
立时乞活军盾兵们纷纷举出盾牌遮蔽,乞活军众兵就看见鞑子盾车后突然一批箭矢腾空而起向己方军阵而去,大片的箭身细长得箭矢呼啸过来,过了一会儿,哗啦一声,又一批箭矢抛射而来,天空忽一阵明,一阵亮。
暴雨般的箭矢当头落下,乞活军大阵前好似长了杂草般,全是抛落而下的箭矢,还有大量的刺箭落在了各战兵的头上。
尤其是后面的长枪兵,他们没有盾牌遮蔽只能结阵硬生生挺着,各兵微微低下头颅,刺箭落在甲胄和帽儿盔,咣咣响个不停。
锐兵们都披着镶铁棉甲和铁甲,即使敌人使用十力弓也就是一石强弓那也得步入二十五步距离方可破甲,即使八力以上的强弓更需得到二十步距离,方可穿透甲胄和棉衬伤及到皮肉。
鞑子抛射来的箭矢插在各兵身上或是掉落,或是斜斜无力插在甲胄上,毫无威胁,而各兵的铁盔皆戴宽大帽檐的大帽铁笠盔,只需要微微低下头颅就可遮蔽抛射来的箭矢。
八瓣帽儿铁尖盔在明中后期十分流行,这便是主要的原因。
箭矢一波一波射着,清兵不知射几轮箭知道双臂乏累才缓了下来,而这时的盾车已经逼近到了八十步的距离。
盾车车身很重,还要遮蔽后面的战兵们,行进不快,一息勉强推进一步。
中军阵内,陈诺凝神看着慢慢逼近的盾车,眼中带着棘手之色,鞑子的盾车虽然行进慢,但是防护力实在竟然强,五六寸的护板之厚,覆有厚厚的牛皮和铁皮,这样的防御力,陈诺自感乞活军的火铳强大也没有破开他们防御的把握。
或许到了十几步的距离可以破开鞑子的盾车,但是那时已经晚了,鞑子已经贴到面前,他们的重箭和投掷武器就可以使劲招呼过来,前排的铳兵定然死伤惨重。
好在此战还携带了火炮队一部到了宋家楼,前方正面和左右两翼各有小佛郎机炮,装填便利可轮番瞄准鞑子的盾车狠狠打射。
此番携带了十门小佛朗机炮,猎鹰炮样式,可灵活转动调整炮口打射,其中有四门打十两炮丸的二号佛朗机,余下是三号和四号佛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