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羊山寺的战斗被驻扎在丰城的清军哨探得知,这日天雄殿前,一众清军正在院内清扫着战场,他们搬运收敛着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无头,身上的衣甲也都被剥个干净,赤身裸体曝露在院内,他们的无头的尸体早已经冻得干硬。
一清军忽然道:“找到拔什库勒弼的尸身了。”
众清军快速围拢了过来,就见一具冻得干硬的尸体,他的首级虽然还在但已经不成形状,被重器砸了个稀烂,血水和脑浆被寒冷冻结了一块,只余下一双眼睛。
一清军分得拔什库捶胸怒吼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袭杀我大清勇士?逊塔大人,一定为勇士们报仇啊!”
他是分领马甲的分得拔什库,现在出哨马甲战死十三人由不得他不心痛,愤恨,需要知道他们整个牛录的马甲才三十一名啊!
这个分得拔什库向对面这清军军官痛声叫喊着,这军官身材粗壮,阔额方面,眼神残忍凶残,此时也蕴藏了无尽的怒火。
他叫逊塔,年岁大约三十多,满洲镶蓝旗人,乃是后金开国五大臣之一安费扬古之孙,因父硕尔辉暴毙便承袭了牛录章京一职。
逊塔骁勇善战,历史上他入关破李自成,随大将军豪格西征张献忠,以功累积为梅勒额真,顺治十三年任工部尚书,后授镶蓝旗本旗固山额真。
今年九月底逊塔好不容易才为自己的牛录争取到了入关出征的名额,此番入关劫掠他信心满满,事实上他们大清兵自入关以来各地明军望风而逃,而他也刚领本部牛录攻掠下丰城。
逊塔去年在锦州之战就已经累功,曾同甲喇章京蓝拜连破明军三座壁垒,此次入关劫掠只要再立功勋,距离本就半步之遥的甲喇章京大位就可轻易拿下。
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他一个牛录三百人,两百战兵中只有一百披甲兵,三十马甲,七十步甲,马甲这一下子就损失小半,逊塔的心头在滴血。
他冷冷道:“把我们掳掠过来的那个汉人通事叫过来,本章京有事要问他。”
没多久一个汉人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感到这个鞑子军官如狼般的眼神的盯着他,此人在这大冷天气竟被吓得大汗淋漓。
逊塔语气森寒问道:“卑贱的尼堪,本章京问你,这丰城周围可有什么明军?”
这汉人通事精通满语,但他本是兖州人,对丰城周围根本不熟悉,想了半天也答不出话来。
逊塔冷声骂道:“真是废物一个,给我砍了他。”
说着他身后的一戈什哈就拔出刀来向这汉人走去,那汉人通事吓得尖声大叫,生死关头他想起了什么,好像溺水中抓到一根稻草就用满疯狂大叫:“我知道,我知道,这丰城周围确实有一支明军,实力不殊,定是他们所为。”
逊塔精神一振接着问道:“是哪部明军?实力如何?在哪里驻兵?”
看到那戈什哈亲兵退下,汉人通事逃出生天,舒缓了下心情赶紧道:“回大人,这部明军现驻扎在永安城,由一个游击将军统领,几个月前曾以千人之军大败流寇万人,乃是劲敌,在这野外敢伏杀大人部下的定是这永安城所为。”
“哦?”
逊塔顿时起了兴趣,没想到除了明国除了边军,这内地也有如此悍将,看来这明国也并非无人。
只不过他对这支明军能大败万人流寇的战果还是将信将疑的,只道这汉人通事为了保命夸大战果罢了,在逊塔包括大部清兵乃是上层都对明国内地的流寇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只以为流寇是一群比明军更不堪的乌合之众。
然清廷黄台吉等一些有识之士已经认识到了流寇土寇的重要性,黄台吉认为明已有灭亡之兆,而明国内部的流寇是决定性的关键力量,为此他在此次清军入关前特别嘱咐主将阿巴泰,让他碰到流寇不要攻伐,而是使书交好,以达到和流寇内外夹击共同攻明的目的。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