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很快开集,第一天一大早拥挤在集市门口的就有好多商贩,可以看出都是一些小商贩,稍有一些资财的商人们则是观望着。
一个刚开的集市,他们当中好多人都不相信能有多热闹,能存活多久。
但是小商贩们可管不了这么多,听说这个集市刚开,他们全要过去碰碰运气,起码行走在这永安城境内不会发生拦路抢劫杀人的事情。
像他们这些小商贩往常都是去州县城池的集市去贩卖货物,一路上凶险万分,稍有个不小心就丢掉了性命。就算是外面危险,商贩们也会硬着头皮去集市,因为集市客流量集中,买卖便利,乡野之下饭都吃不饱哪来的什么购买力,只能去集市卖货。
一大早集市门口就站满了人都在焦急等待着开市,商贩之中一个憨厚老实相的年轻人盼头盼脑看着。
他诨名叫做楞娃子,这是他来到永安集市可是托着村里好几家人的希望,在他的背篓里装着一篓子的瓦罐瓦碟瓦碗。
楞娃子这是他第二次做商贩出外贩卖东西,实在是活下去了被逼着走了这条路。记得六月份他们村收成的麦子,他跟着三叔和村里一帮人去徐州城贩卖小麦,没想到刚走到关厢门口就被那些自称牙人经纪的泼皮无赖拦住了去路。
他们是牙人,楞娃子他们想要贩卖粮食得让他们过手去卖,农户们不肯这就起了冲突,不单是粮食被他们抢走了,楞娃子的三叔更是被打了个半死。
每每想到那个场景楞娃子就感到彻骨的寒冷恐惧,那群经纪牙人根本不是人,经他们过手的卖的粮食价钱低的可怜,连交税都不够。
三叔死了,死的时候死相凄惨,他是活活忍受了两天的折磨就疼死的,那些人当真是下的狠手,明明就用棒锥点了三叔胸膛一下就能将他打死了。
那是楞娃子的第一次闯荡,那些如狼似虎的牙人给他留下深刻不可磨灭的恐惧印象。
这是他的第二次闯荡,他到现在心里都在打着鼓,害怕那些波皮无赖的牙人们。
虽然害怕,但是现实已经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原本卖了粮食得的那点银子也缴纳了税银。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楞娃子饥火难耐,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临出门的时候只吃了一碗麦麸混杂着野菜的汤,至于主粮?
这野菜汤就是他们家的主粮,已经有段时日了。
“开门了!开门了!”
人群一阵骚动,内中有人叫唤着,人群往里面拥挤着,楞娃子也不例外,抻长了脖子向里瞧着。
忽然间他听到集市大门口有人喝骂着:“全都散开散开,谁敢上前拥挤一律乱棍打将出去。”
经这么一喝,人潮稍稍往后退了退,楞娃子就看见一队青壮兵丁站出门外维持着秩序,看他们持着长刀铁尺,或者弓箭,颇为凶神恶煞。
商贩们看到心里害怕,楞娃子也一样,只敢瞧瞧那眼看这些青壮,这些青壮一身黑色劲衣,头裹着黑巾,唯有腰间的缠布和胳膊捆着的臂巾是红色的,颇为显眼。
看这些人楞娃子还以为是大名鼎鼎的乞活军官兵,不料他侧耳听旁边人说着,这些人都只是治安局的治安队员,并不是官兵。
治安局专门维持城内和乡野生活安全秩序,做缉捕盗贼的工作。
治安队的队员维持好秩序后,集市门口又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人一副商贾打扮,一脸的精明之色。
他脸上笑意满满,对这商贩们高呼道:“我是永安城商务局的主管,姓严名顺,今后大家伙商务有什么纠纷可以尽管找我们商务局,由我们商务局来居中调停。”
“当然了,相信大家对我们集市的收费规则不太清楚,那我来再为大家分说一二。”
“商务局收费定价有商务交易收成税务,营业税还有租赁场地费用,清洁费,安保费,这些都是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