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丝毫不管,在那弓手惊恐的目光中冲到了他的面前,三眼铳大力砸出,那弓手胸骨碎裂,口中吐着血块飞了出去。
在他倒地一瞬间,他猛地看到陈诺怀中银光闪闪,那是……
“锁子甲?”弓手念头闪过,眼中满是不甘。
陈诺并非刀枪不入,而是他衣衫内穿着锁子甲,即便有锁子的甲片圆环卡住了箭矢,但仍有半寸的箭头没入他的胸口,虽是皮肉伤,但也不好受。
陈诺心有余悸地拔出插在胸口上的箭矢,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疼痛,他对这匪徒弓手更是恨极。
得亏这弓手慌忙之中弓力只拉开了半张,否则这么近的距离下,陈诺就算穿着锁子甲也得被弓箭洞穿身体。
这匪徒弓手被陈诺砸烂胸膛还未死去,躺在地上不断呕血,陈诺持着三眼铳给这贼脑袋又是一击。
鲜血迸溅出,染了陈诺一身,陈诺转头狠狠地看向在不远处正在慌忙装填弹药的那个鸟铳手,这鸟铳手看到陈诺凶狠视线扫来,仿若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使得他心中更是慌乱。
这贼将铅弹填入铳口,手忙脚乱地用搠杖通入铳管内将铅弹捯实,终于装填完毕,他心头落地,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贼脸带狰狞得意之色,将鸟铳平端起来指向陈诺,正在扣动扳机时,面上笑容顿时一僵,原来在他刚才手忙脚乱装填时,不小心将鸟铳龙头上的火绳弄熄灭了。
陈诺看到自然不给他重新点燃火绳的机会,持着武器向他猛扑而来,这贼脸色煞白,丢掉手中的鸟铳,发出一声喊就要转身逃跑。
没跑几步,他脚步猛地顿住,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一支长长的短枪头从他前胸冒了出来,冰冷的铁尖上血红的鲜血不断滴落。
他嗬嗬了几声,轰然倒地。
将三眼铳抽出,陈诺转头看向四周战场,吴世忠将剩下的一名匪徒弓手劈倒,而白慕诚则和一个凶悍的匪徒缠斗在了一块儿,手中的大棒也丢在了地上。
白慕诚双手死死地掐住这贼的脖子,这贼身体没有白慕诚高大,他双眼翻白,两支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却怎么抓不到白慕诚的身体。
白慕诚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推着这贼向一边的墙根而去。这贼拼命挣扎着,被白慕诚一步步推到墙根下,白慕诚将他的头颅狠狠地撞击在墙上,这贼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撞了出来,溅在了墙上,看着触目惊心。
此时的院内已经没有匪徒活人站立,到处都是死去的身体和血迹,陈诺扫眼一看心生警惕,他发现原先那个匪首没在院内。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匹快马从突然从院外奔驰出来,马上之人正是那匪徒头领。
这贼看到遍地都是他的同伴尸首,他满脸暴戾,从马鞍上抽出一柄窄长的马刀,驱使着战马冲了过来。
看到这贼居然有战马,陈诺眼中曈昽一缩,当下大声吼道:“快进屋内!”
吴世忠和白慕诚也心中惶然,二人急忙架起还在苦痛呻吟的宋二牛向西厢房屋跑去。骑兵自古以来就对步卒有强大的压制优势,即便对面只有一骑,陈诺等人也不敢硬碰。
“想跑?”
感受到马速提了起来,马上贼首狞笑,怪叫一声就向吴世忠方向冲了过来。战马疾冲,错身而过,银亮的马刀借着马力轻轻划在了吴世忠后背上,吴世忠痛叫一声扑倒在地,背上一大片皮肉被割开,血流如注。
这贼似乎对这个战果不满意,他调拨马匹绕着院子跑动,又是饶到吴世忠等人后背方向,他怪叫一声,一手持缰一手马刀倾斜马下,刀锋指向的目标,居然是白慕诚的脖颈处。
白慕诚一个人架着受了伤的宋二牛向屋内跑去,突然让人胆寒的马蹄声又在他的身后响起,似乎要将他的心肺踏了出来,白慕诚心脏急速跳动着,口舌干裂。
眼瞧着白慕诚性命即将不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