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只得忙将此事传入京畿,告知暹毅迟韶。
山峰间,本再生冷瑟,在此一时刻,这股冷瑟之风骤然之间急剧剧增。
伫立于山坡之上的毅亲王,其周身之寒风大作,让漠鹰这些常年在身侧的手下暗卫都站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由此可见得暹毅迟韶内心所生怒火…
很久时,突兀大作的寒风才觉停歇,寒眸望去对岸青云山,青云峰上,云家墓地中所安葬的霁月世子。
须臾,暹毅迟韶自里衣衣襟内拿出苏娆告别时所留那份承诺,所写和离书亦在,只是至此刻尚未签字盖印。
其内言,不过寥寥语:“此心似彼心,二合一,结婚缘,今二心难同一,未了两相怨,以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愿郎君,早觅佳偶良缘。”
可此一时,已再难有何其他佳偶可入他心。
而他,亦再无任何理由任何念想还能留下心中佳偶,哪怕只他单相思。
“原来,沾染了她所在乎之亲人‘血色’是如此感觉,本王再难自处,便是只以利相交,本王也难坦然。”
更莫奢望能如婚前他所言会强势留她于身侧,哪怕是她后悔,他亦不放。
拇指指腹划出血色,按在了和离书上,留下一点红,直接渗透绢帛。
此封和离书终签下。
自此往后,嫁娶各不干。
突如其来又一阵风起,风卷起涟漪,吹过间,适时将暹毅迟韶手中和离书连同着那份承诺一并吹落山坡下。
风起飘摇,终一别两宽。
旋即,翻身上马。
回。
他还是那个清冷漠寒的诸暹国毅亲王,只是其周身那股三尺之内为寒凉所阻隔的生人勿近之感愈发浓郁。
漠鹰等一众属下皆有所感,皆心疼他们王爷,却也难开口多言他话。
皇上所为,王爷必须认,否则若苏娆欲杀皇上平息怒火,王爷他要如何应对处之,是把皇上交出让其杀之,还是为护皇上,杀他所钟情女子以绝此后患,那不如一开始他就把所有皆揽于己身,苏娆若欲报仇,只会先找上他,而非去找皇上。
而对于苏娆对暹毅迟韶这份绝情,漠鹰等一众人虽有怒,却难以谴责,更无任何理由去指责苏娆的薄情,只因从始至终皆乃他们王爷一人单相思,就连那场婚也乃皇上所迫。
至于黑枭送来消息,既暹毅迟韶未曾有交代告知,他们也不会擅自主张,何况苏娆与暹毅迟韶之间已然敌对,他们欲去告知,人家也未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