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穆睿言下意,有苏家其他人在手,苏二就算潜逃至军营,他也捉襟见肘。
又言:
“此事父皇是交于了我与赵国公,既有赵国公在,外公便莫要插手。”
赵国公那只老狐狸整日就盯着丞相府,外公那边为保万全还是莫动为好。
云穆睿思虑如此周全,将一切可能因素早已考虑在内,云穆霄便不再他言。
“还是三哥周全。”
一行人,不过须臾,远离此处官道。
直至看不见官道上人迹,林间山上,苏娆和欢娘这一行人方才现出身。
“苏娆,听他们那话意思,你二哥是真去了军营,你二哥莫非是真要…”
欢娘也猜测。
‘谋反’二字,欢娘未曾说出口,只是她面上异样表情却已告知了苏娆。
“若是往日,我坚信,二哥他绝不可能…”
可是现在,现在她完全不能确定…
苏娆的声音,带出沉重感。
却不过刹那,她却飞身上马。
“走,先跟上他们再说,我绝不会让二哥有事。”
因太子和六皇子这一行人的出现,苏娆心中忧心苏二,一时便未曾再思忖刚发现的林中端倪,而是跟踪了云穆睿他们的身后,也就因此,她错过了能早一步与苏二碰面的时刻。
就只早一步,迟一步,便会造成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而此刻,这不一样的结果暂且不提。
太子他们与苏娆这两拨人,一前一后前去云琅军军营,而此时的御书房中,云霁也面临了瑜皇给他的再一次为难,再一次的帝王权谋之术。
御书房外。
低压气息,低沉气氛,跪置台阶下的京兆尹颤栗身躯,额间更滚滚汗珠,一滴一滴染了铺落台阶的官袍上。
“一个京兆府衙,成百衙役官差把守,还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将人全部救走,如此废物,朕要你何用。”
整整一个下午沉寂,京兆府衙内那些皆死于玉骨扇下的官差狱卒尸首皆一具具被抬至殿外后,瑜皇才开口。
“皇…皇上息怒,臣有罪,只是昨夜苏二越狱而逃,京兆府衙牢狱便遭人屠戮劫狱,此事恐乃苏家与前朝余孽里应外合,以声东击西诡计…”
虽因京兆府衙牢狱之事让京兆尹心中颤栗,却还是忙如此为自己开脱。
话落,咽一口干涩口水,身躯愈发匍匐。
“里…应…外…合…”
“声…东…击…西…”
瑜皇的目光,这才转向了一旁安静坐至小公公抬来软椅的云霁身上。
“霁月觉得也是这样吗?”
此言问,好似问寻云霁可有何想法,是否认同京兆尹这般开脱之词。
可他们两人心中却皆彼此清楚明白,瑜皇这是怀疑云霁,他怀疑了云霁。
只因那些狱卒皆是死于玉骨扇之下,更有欢娘和慕廉这两人乃云霁所言曾云郡主的暗卫,那么昨夜苏二的逃离,是否其实乃是云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