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僵着神色,桃花明眸一息直落在云霁脸上。
他刚刚唤的是…
此刻如此看去,苏娆突兀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容竟有些熟悉,以往之时因为那条白色蒙缎,不曾觉得什么,可此刻,他眉目间…
眉目间的…
手不自觉抚摸了云霁的眉目,眉宇此刻拧皱,突兀惊觉,如此这样蹙眉的云霁竟像极了…
“云霁,你是谁?你为什么唤‘娆娆’,你真的是他吗?你竟真的是他,可是这怎么可能?”
“娆…娆…,冷,好冷…”
又这一声,说他好冷,因为冷,云霁都蜷抱了身子,哆嗦颤栗,如此脆弱而无助的他…
桃花明眸内浮现一潋恍惚,看着这样的云霁,青葱玉指竟不受控的又抚摸了云霁紧闭的眼。
“你竟真的是他,他没有死吗?”
一息,苏娆竟咬了唇,渗出来血色,桃花明眸更渲染层层桃色。
“云霁,你是他,那从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
与云霁自相识到今时今夜的种种,蓦然又涌入脑海。
云霁将她的脾性拿捏的那么准,给她的感觉好像完全看透她,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她的底细,是不是这样。
他对她的了如指掌也不只是因为他有多能看透人心,而是他知晓苏娆是她,是不是这样。
那他对她一次次得忍让与迁就也是…
“娆…娆…,好冷,好冷…”
洞内的冷风愈发飕飕,更有雨滴溅落进来,云霁只披着苏娆的那件艳红外衣,他羸弱的身躯根本受不得这般凉,又没有了苏娆内力来缓和。
如此夜半之际,他已冷热交替的快要被烧着又冷着要糊涂了,才会这么无意识的声声喃呢,气息又微弱下来。
身上的冰凉,连苏娆的手都被冻的感觉寒凉彻骨。
苏娆心中这一刹那里突生的种种惊与错皆先消没,快速起身将灭掉的火堆又重新点燃。
耳边如此一直喊冷,记忆中那早已模糊的声音也萦绕而出,一声一声:
“娆娆,阿宵冷,你暖暖阿宵,阿宵就不冷了,也不疼了。”
见着云霁愈发蜷缩起身,苏娆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将内衬也褪去,冷风霎时席卷肌.肤。
颤栗。
走过去直接将云霁揽入怀。
肌.肤.相.亲。
云霁下意识的环住苏娆的身子,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哪怕后背伤口因此崩裂,他也没有松开,而是手臂环紧,似乎是找到了热源。
这样的云霁,如此脆弱满身是伤的他,就是大秦宫中那个夜夜满身血色的…
“云霁,你是他,你绝对是他,那你的心上人就是娆娆了。
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管着我的事,为什么你的清风苑中会有那么适合我的衣裙,那皆是你为娆娆准备的。
你所言因为苏娆的二哥,这是你找的借口,是吗…”
低低问话,心中思忖不歇,竟蓦然发觉有好多轻易就可察觉的异样。
云霁对待她时的异样。
一夜间,竟想通了好多。
传言犹如谪仙的那个霁月世子,风光霁月,淤泥不染,自小就是生在富贵堆里的金娇儿。
从小到大,除了那一年被下毒致使双目失明,身躯羸弱,他再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与坎坷。
这样的霁月世子,他岂会是她所见所认识的这个霁月世子,因为不是一个人,就是他代替真的霁月世子,可他身上的那些交错纵横却是去不掉的,每一天都有,新伤加旧伤。
傍明出,暴雨果不其然没有停,只是雷鸣与闪电停歇了。
苏娆也没有抗住冷意与重伤,也昏睡过去。
她竟来到了大秦皇宫。
那九年来的无数个夜里,她的梦境内从来只剩下滚滚大火,浓浓血色,满地尸体与哀嚎。
血染雪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