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这才刚开始,似乎愕然之事就诸多,先是四皇子不知何故被瑜皇幽禁,后是霁月世子竟前往大将军王府,而今霁月世子更答应为苏家三公子和四公子指导文史策论。
再做苏家夫子。
云琅三年一次的春闱会试,多少儒学才子考生为此夜以继日、手不释卷,就只盼着能一朝金榜题名,官服着身,而今苏家竟请来霁月世子为两位公子指导,那今年的春闱想都不用想,必定是苏家两位公子一举拔得头筹。
苏家本就乃武将之家,这武试根本不用比也知道结果,所有才子考生就盼着一个文试。
如今苏家如此做,虽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毕竟人家有那本事,有和霁月世子关系交好的苏二公子,能请得动霁月世子,你要是有本事请动霁月世子,那别人自然也说不得什么。
事实上是如此,可心里面却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却抵不住士族贵胄的一句话。
何其不公。
于是便出现一幕,一众已至琅京的文学才子考生联合前往大将军王府,抵制苏家如此行为。
苏家如此做,对他们这些才子考生不公平。
日头只是刚刚升起,初阳尚朦胧,空气中也还带着早间晨初之际的寒色,可整个南宁街上却已是人声鼎沸,一个个脚步,前脚跟着后脚,出现在大将军王府前,将府门围堵住。
而此刻,大将军王府外也早已一把摇椅一个雕桌,上面摆放着糕点茶水,一旁还烧着一个精致的暖炉,将这早间时的寒色完全驱散。
暖意绵绵。
苏娆就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身上还盖着一个貂绒小毛毯子,就这么看着这些陆陆续续前来他们府门前说要讨个公道的儒者学子们…
吃着糕点面上,一脸纨绔,眸底却带着不甚无聊之感。
“宝贝孙女啊!家门被围堵,可都是爷爷为着你,所以今儿个这事儿你去解决,发挥出我苏家将门虎女的个性,将那些来找事儿的通通给爷爷收拾拿下,让小霁也瞧瞧我们娆儿的风采。”
一想到苏老将军说这话时的那种云淡风轻,完全不当一回事,苏娆心底就生出一股子无力。
要是爷爷不提及让云霁来给三哥和四哥作什么文史指导,也就不会生出现在这些事儿来,还让云霁见识她的风采?云霁不插手已是万事大吉,爷爷这根本是想她的恶名再上一层楼啊!
心中如何无聊,事儿还得干,谁让她是苏家一大家子人里唯一一个能纨绔敢乖张的苏家丑女,这种事儿还真得她出手,才能解决。
若是苏家其他人出手,一但解决的不好了,还得惹上一个苏家仗着权势欺压平头百姓的脏水名头,可苏娆不一样,她欺压的人还少?
“听闻苏家有个丑女行事乖张,更好色纨绔,莫非就是门前这女子,怎么瞧来一点不丑,这确定是那苏家丑女?不是赵家或沐家小姐?”
这一声咕哝疑问,在前来的儒者学子中悄然传出。
今日苏娆依旧一身艳红衣裙,外罩一件海棠色小裘,暖绵艳白的毛领子将她白皙脸蛋映衬得只觉艳目,一缕斜刘海刚好将她额间那道丑陋疤痕遮挡住,桃花明眸四周艳桃之色,自带那股顾盼流兮韵味,一眼一动皆乃艳媚。
一袭红衣张扬夺目,再配以她那纨绔表情,这么躺在摇椅上,不仅不丑,反而让前来之人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听错了传言,这当真是苏家丑女?
那人的声音虽小,可苏娆又如何能听不见,目光莞尔转动,这才坐起来身,却看向依素。
“人都来全了?”
“小姐,整个琅京的才子考生已几乎皆至了。”
依素颔首。
“好。”
苏娆也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才看向那些考生。
皆是一帮酸儒书生,白衫儒袍,个个脂粉扑面眼角点妆,哪怕是穿着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