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不计前嫌,所做自与自身有利可图,之所以放过你们,也只是与小山之间的交易。”
苏娆仍旧一袭白衣,却已非是‘滚雪细纱’,只是普通布料,仍斗笠遮容,未曾接受晋超道谢。
如此话落,走至小山身旁单膝蹲下,身上的那股子薄凉疏离消减一分,抬手摸了摸小山脑袋。
“小山,姐姐与你的交易就此结束,也就此告别,你山寨动我奁阁货物,我的人动你山寨,无可厚非,我不与你多言废话,也不劝说你别去恨我,我只告诉你一句,珍惜当下,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而错过与家人一起的美好,这是多少人所奢求…”
起身,苏娆走了。
没有再去理会小山何反应。
她说了她该说的话,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之后结果如何,好与坏她都接着,恨也好,不恨也罢。
依影拱手,大步跟了上去。
直至这两道身影消失,小山才收回了目光,仰头看了一眼身旁父亲,却见他竟蹙着眉头,面上表情他有些看不懂。
拉了晋超的黑熊皮大氅。
“阿爹,我们山寨其实不是姐姐他们的人灭掉的,对吗。”
晋超也才敛回视线,随即抱起小山,只是一个笑容,没有回答。
小山却好似明白,弯弯咧开嘴角,视线一一落过后面的家人身上。
从此以后他和阿弟就再不也是山匪的儿子了,他们会去私塾读书,不会再有任何异样的眼光去看他和阿弟,骂他们是坏蛋家的坏孩子。
走进西峰岩洞内,晋超这一行人,消失了踪迹。
从此隐姓埋名。
而北烽寨的大当家,逃离的所有北烽寨匪,全死在抢劫辎重那夜那场雪崩下,被埋葬。
寒雪还在飘然自落,如同刚来天谷关郡那日,再次雾霭了整片天地,却难以溟濛再次踏上天险谷道外那处斜坡之上的那道娆娆身影。
昨夜间那个奁阁阁卫所摆的顽石箭头已被乱,苏娆一脚踩在一块顽石上,衣袂哗哗飘然。
“小姐,大公子已知晓了你来此,你必须要回京了,否则他便会传信二公子,说你离京…”
依影扭头看向苏娆。
昨夜苏旦找了他,说大公子不过问小姐来此之事,他知道父亲对小姐来说,和苏家一样重要,他不过问此事,但小姐须尽快回京,年关将至,若让人知晓苏家女儿暗自离京…
虽然苏家女儿纨绔好色,乖张成性,可她离京数日却无一人知晓,这样的本事,苏家的纨绔女儿不可能做到这么隐秘,毫无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