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叫声和人影紧随而至。
“报!”军兵在牢前行礼。
“什么事?”
“有两个可疑人物出现在南山脚下。因夜色昏黑,兄弟们看不清楚样子!”
“哈哈,角色登场,好戏开始了!退下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是!”军兵逐离开。
端木赐看起来兴致勃勃,又自斟自酌了一番,一块老柴的牛肉被他嚼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不错,这就是今晚的大戏。大人与小巫不妨先猜一下,这两个人是谁?”
白华不回答。她心里想着是陆载和凤夷君。
“大人莫非觉得是陆载和凤夷君?”
“哼,被你凑巧猜对了。”
“这不是什么凑巧。一个是大人的旧友,一个是大人的新欢。新旧同聚,如日月同晖,是齐人之福啊哈哈哈哈!”
“那你又认为是谁?”
“小巫觉得嘛,”端木赐又夹起一块牛肉伸进嘴里,使劲嚼道,“不管另一个人是谁,其中一个人必定是陆载。”
“为什么?”
“跟他打了大半年交道,小巫发现陆载是一个天生能摊上事的人。不是他惹事,而是事找他。”
白华不由得微微一笑。是啊,陆载还真是一个能摊上事的人。
“但陆载从不起杀人意。也就是说,另外一个人,必定是对无心有企图的。”端木赐饶有兴致地说着,“如此说来,凡是那些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有可能了。但我想没有人会那么傻,以为自己加上陆载两人,就能对付得了无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人根本不想杀无心。他拉上陆载,其意也不是让陆载充当打手。毕竟,比陆载厉害的,大有人在。这样子一排除,只有一个人不想杀无心,对无心有别的企图。”
“谁?”
“无心的妻子,祸娘。”
“无心的妻子?无心的妻子不跟无心待着,却在逆党里头?”
“准确来说,应是前妻,她前些年被无心休掉了,后沦落风尘,成为蜀山城有名的老鸨,算是倌人头子。西蜀军很多旧部都知道她,见面还称呼一声嫂子。”
白华吃惊道,“被无心休弃,还沦落风尘?”
“是啊,她这一生,也真够令人唏嘘。”
“无心如此对她,她会不想杀无心?”
“的确,她也有可能杀无心。我虽然不太了解他们的事情,但按照她和无心的年龄,他们至少当了十年以上的夫妻。十年啊,十年同床共寝的夫妻情谊,岂能说没就没?年轻夫妇会因为芝麻小事而分离,但老夫老妻就算遭遇背叛,也会下意识选择原谅和坚持。”
“但正因十年感情,一夜遭弃,所以才起杀人意,不是吗?”
端木赐摊了摊手,“也对。夫妻之事,本来就是外人难以理解的。”
听到这句话,白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但不管祸娘想对无心做什么,都很快有好戏看了。他们要进黑塔,必须从第一层的塔门进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第一层的塔门,就是九重门的第一道门,也就是顺逆三门的第一道门。”
“你究竟设了什么难关对付陆载?”白华担心道。
“难关?不不不不,大人误会了,九重门不是难关,也不对付任何人。就像我刚才说的,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任何人都可以出去。只不过,变成什么模样,就不得而知了。九重门,说白了,是考验人的抉择。”
“抉择?”
“不错。人的一生,都无时无刻面临三种选择:顺或逆,正或邪,善或恶。每个选择又分为大、中、小三等层次,以此来形成九重门。说到现在,陆载和祸娘,应该到了塔门那里,即小顺逆之门。”
“小顺逆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