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柳梦梁大吵大闹,房外早已是站满了倌人与嫖客。祸娘再回头怒吼一声,“看够没有?是不是看人出丑比玩女人更快活一点?”
祸娘动怒,倌人嫖客们吓得一哄而散,翎君也赶紧关上门。
祸娘捡起地上的烟杆子,递给柳梦梁,叹道,“吸多几口吧,这可是治百病的灵药。”
柳梦梁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吸着。
“这些天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看来七夕那晚的事真把她吓坏了。”祸娘叹道,“真讽刺,她反而是接客时恢复正常。真是生来便是妓女的人。”
“不,姐你说错了,你说错了。”柳梦梁咧嘴笑道,“生与未生,都是妓女。你不觉得,女人的**很像窑子吗?不同的男人进来留下痕迹,我们却是要寻找一个来当归宿,不是吗?呵呵呵呵呵。”
“傻孩子,从踏进娼寮那一刻起,我们已是歧途无归。”
“那怎么行?”柳梦梁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惶惑,“那娣娣怎么办?娣娣总该有个归宿吧?我就是娣娣的归宿啊!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归宿的!”
祸娘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她无奈一叹,转向翎君。
“翎君,你是过来······”
“她是过来,叫我救易斐斐的。”柳梦梁冷笑道,“真贱,别人看不上她,她还倒贴上去!”
“又是易斐斐。这几天听这个名字都听出茧了。如何救他?不是说后天公开审判吗?”
“只要梦梁姐出场作证,说易公子是为了救她才杀了刘亨达,那易公子便有希望脱罪······”
“为什么要把希望给他?为什么要让他脱罪?”柳梦梁又激动道,“就因为他是易斐斐?就因为他是易家三子?救了他,他能有什么作为?”
“因为易公子是无辜的!他是被人下了咒!”翎君说道。
祸娘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柳梦梁却是一脸的懵惑。
翎君忙说道,“总而言之,他是被冤枉的,他不应该死。”
“不应该?”柳梦梁又冷冷然地笑起来,“这个世道,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他是富家子弟,他就不应该死?他若是苦寒出身,他就应该死都没人知道?”
面对着柳梦梁一次又一次的质难,翎君终于忍不住了。
她声音不大,然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梦梁姐姐,你何苦如此呢?你所怨恨的,你所愤懑的,都是这个世道,都是这些人心,而易公子全与他们无关!在你我面前,他便是一个我们认识的人,我们祸水轩的恩客,一个有点懦弱天真但也会讨人喜欢的公子哥儿!你好歹与他同床共寝那么多日日夜夜,你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救他性命!这,这何乐而不为呢?”
“可我就是不想救他!”柳梦梁语气强硬,一口回绝,“我柳梦梁又不是什么大发慈悲的方士!我救了他,我有什么好处吗?这不就等于是嫖客嫖完了不给钱吗?我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陪陪万公子呢!”
听着这些话,翎君心头一紧。
她深深知道,娼门最是势利。没有舍,便没有得。
她两手紧紧地抓了抓裙衣,沉声道,“梦梁姐姐你想要什么?只要梦梁姐姐肯作证,翎君能给的,能做的,都任凭梦梁姐姐你处置。”
一听这话,祸娘皱起了眉头,柳梦梁则挑了一下眉毛。
“真的吗?为了易斐斐,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
“不错。祸娘姐在此,我不会食言。”
翎君瞄了瞄祸娘,祸娘叹了一口气。
“好,就趁着祸娘姐在这里。”柳梦梁露出一丝狡黠,“反正易斐斐已于我无用,我拿他换一口恶气出出,倒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说吧,只要你肯作证,我做什么都可以!”翎君斩钉截铁道。
“好!我要你滚出祸水轩,而且你再也不能在风月街当